第二十六章.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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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分钟前,小村外。

    大量的乌克兰村民脸上带着悲戚的神色,其中就有那个乌克兰小村的年长者,正拄着一个破旧的拐杖站在人群面前,苍老的脸上已经闭起双眼,两行泪水正无声的在他的脸颊滑落,因为在他的面前,他的仅剩下的一个儿子,正被反绑着双手跪在地上,接受惩罚。

    “啪啪——啪——”

    一名脸上还带着戏谑神色的苏联兵已经在扬起自己的手臂,而就在他的右手当中,一条皮鞭正紧紧地握在他的手中,伴随着他使劲挥下去的手臂,在空气中闪出一道响亮的鞭花,紧接着就带着破空声狠狠的抽在了那个壮硕的男人身上!

    鞭子是用牛皮捆绑而成,加了一些铁丝,原本就是用来赶马车的利器,可是却在那群脸上还带着嬉笑与不屑的苏联兵手中,成了鞭打人民的工具。而就在他们的不远处,五十多个苏联兵正站成两排,握着自己手中的莫辛纳甘步枪,威慑着那一群乌克兰村民们。

    “嘿,知道吗,这样嘴硬真的有什么好的结果吗?这让我也相当的难过,知道吗?”

    那名阴霾着面孔的排长维力斯托夫就站在一旁,冷着脸看着面前那正紧咬着牙的男子,嘴角带起一丝不屑的微笑,他的目光中只有冷漠和少许的兴奋。缓缓抬起头,他看着那群正望着这边敢怒不敢言的乌克兰村民们,嘴角的微笑越发的浓郁起来,他缓缓开口说道:“那么,你们依旧是不知道,那个列夫斯基是吗?”

    “啊——”

    血花飞溅,那已经被鞭子抽的通红的皮肤上,就仿佛是爬起来了无数暗色的蛇。但鞭子越发狂暴的抽下,已经有皮肤因为鞭子上的惯性而破损,大量的血花开始出现在那个男人的身上,最终让他忍不住大声的惨嚎起来。

    “说出来,知道那个列夫斯基吗?说出来你就不用这样了。”

    维力斯托夫嘴角的微笑越发的高翘,他缓缓向前走过去,伸手对着那个正在准备继续挥鞭的苏联兵示意,而那个苏联兵则是立刻停手退到一旁,只让他站在那个正被绑着双手跪在地上的乌克兰村民面前,缓缓蹲下去,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肩膀,轻声道:“知道吗,有一位将军,想知道那个列夫斯基的信息。”

    可是那个乌克兰村民却仿佛是被打傻了一般,只是抬起头怔怔的看着维力斯托夫,摇晃着脑袋又重新低下头去,原本应该坚毅无比的脸上,却带着一种屈辱,可他没有屈服,只是缓缓哽咽着摇着头道:“长官…不…我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家伙会在这里杀死我的弟兄们?!”

    一个身影突然冲上来,狠狠地用脚踹向那个村民,直接就将他踹倒在地,同时夺过旁边那个苏联兵手里的鞭子,自己挥起来狠狠地抽下去,大声的怒吼道:“说出那个家伙的下落!我知道那个家伙和你们就是有联系!”

    他赫然就是那个秘密警察的头子乔伊斯基,但现在他已经举起皮鞭,正狠狠地抽着那个跪在地上的男人,尤其是看着那个男人有些眼熟的面孔,更是狂暴的大声怒吼道:“别以为我不认识你!你和那个该死的反革命分子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知道吗!我能枪毙他,也能枪毙了你!”

    而一旁的排长维力斯托夫则没有丝毫表示,只是看着安个乔伊斯基疯狂的模样,嘴角同样带着淡淡嘲讽的微笑,尤其是扭头看着周围那些自己的手下们,正端着枪看着热闹的模样,一股高傲在他的胸膛中蔓延,因为这是他的部队。

    “乔伊斯基,够了。”

    缓缓开口,维力斯托夫伸手搭住那个乔伊斯基的肩膀,让他停下抽鞭子的动作,同时抬头看着那些正带着悲戚和伤心,以及隐约愤怒的乌克兰村民们,嘴角的微笑尽量和善一些,他开口道:“那么,如果有那个列夫斯基的消息,我想你们会告诉我的不是吗?”

    可是那些乌克兰村民们却只是低着头,没人与维力斯托夫对视,同样也是低着头沉默不语,只有那些孩子的低声哽咽和女人的哭泣声音。没人回答他的话,但他也丝毫不在乎,只是轻轻笑了笑,就扭头对着身后的士兵们说道:“收队!我们走!”

    “维力斯托夫同志,我们还没有问出那个该死的列夫斯基的信息!”

    不过乔伊斯基则是脸上带着不甘,紧紧咬着牙,还是狠心来到那个正转身朝着卡车走去的维力斯托夫身边,伸手拦住他有些急促的说道:“我敢保证,他就在这里,维力斯托夫同志,如果我们抓到了那个家伙,绝对会受到斯大林同志,以及铁木辛哥将军的奖赏!”

    “我当然知道,乔伊斯基。”

    维力斯托夫缓缓扭过脖子,看着这个有些焦急的家伙不由得冷哼一声,站定了在他面前,伸手毫不客气的就抓住乔伊斯基的领口,将其朝着自己拉了拉,淡淡的声音中带着威胁和警告,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明白你现在的处境,是最好的!”

    说完,他就直接松开乔伊斯基的领口,将他朝着旁边推去,大步朝着中间一辆卡车的副驾驶走去。而那五十多个苏联兵正稀稀拉拉的朝着卡车上走去,混乱的爬上卡车,将三辆卡车挤得满满当当。

    随着发动机轰鸣声响起,三辆卡车顿时吞吐着黑烟就开始动起来,就在那简陋的土路上颠簸形势,让那群苏联兵难以忍受。不过联想到今天如此有趣的一幕,他们都纷纷在车厢内谈论着自己今天如何如何威风,而在他们面前的乌克兰村民又如何恐惧和胆小。当然在谈论的时候,他们没有看到丝毫乌克兰村民眼中的愤怒,或许他们看到了,又毫不在意!

    三辆卡车依旧向前行驶,嘻嘻哈哈的声音就在卡车车厢中传出来,他们今天本就是愉快的游玩,不比憋闷在军营当中。可是随着卡车继续向前,很多露天车厢里面蹲坐着的苏联兵,都是忍不住皱眉嗅了嗅鼻子。

    “什么味道?”

    而在中间那辆卡车的副驾驶上,排长维力斯托夫也忍不住皱眉,轻轻嗅了嗅鼻子,他顿时紧紧皱眉头,捏住自己的鼻子咬牙道:“这难道是哪里的下水道给堵塞了吗?要知道这里可是乌克兰的农村!”

    那种淡淡的味道算不上什么恶臭,但总是让人感觉到相当难以忍受,他打开车窗的玻璃,探出头看着前面的道路,却没有发现什么怪异的异常,这让他忍不住狠狠朝着窗外吐了口吐沫,大声骂道:“那群该死的乌克兰人,难道将厕所里的粪便全部堆积到野外了?”

    一旁开车的司机也是皱眉不已,闻着那股怪异的味道,他总觉得其中有一些似乎是有些熟悉。抬头看着前面崎岖的道路,他没有说些什么,继续开车驶过一个山丘,却不禁的抬头看着道路一侧,有一丛相当茂密的灌木。

    他疑惑的张了张嘴,山丘上相当贫瘠,可那么茂密的灌木就仿佛是人为堆积的一样。但他也没有多想,继续开着车向前,但耳中却瞬间出现了一声清脆的声响,他知道这是莫辛纳甘步枪才能拥有的枪声,刚想暗骂不知道是谁走火了的同时,却惊骇的发现,一股黑色混杂着红色的烈焰,正在道路的一侧,轰鸣着朝着他们爆发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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