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五彩豆腐

山北青未了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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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一大早,小桃红和女儿刘小燕娘俩,备好冥钱供品,外加香烛,盛在一个提柜里,准备去给刘瘸子上坟。这天是刘瘸子的三年大祭。按照当地风俗,亲人故去,头三年都是头午上坟,并且头一年必须要早一点,第二年比笫一年稍晚一些,到第三年,傍晌午去即可。三年已过,就改成下午上坟。到底为啥这样安排,谁也说不请楚,反正是从老辈子传下来的规矩,都这么办,没人违背,更没人敢改。

    这边娘俩推出电动车还没走,刘学银从拐子诊所探出头来,她招手呌过小燕,跟她说:“燕,待会姑姑也去给你爸上坟,,等我一会,我拿上东西咱就走。”

    小燕说她:“姑姑,你不是腿脚不利索么,要不就甭去了,我代你给我爸上柱香就行。”

    刘学银摇搖头,说:“我呌你大舅用三轮车带着我去。”说完就赶紧回去拿供品。她执意要去,小燕娘俩只好等她。一会功夫,庞大把三轮车推了出来,车斗里放个马扎,马扎旁边是纸钱和水果之类的供品。刘学银拄着一根棍出来,庞大把她扶到三轮车上坐好,四人一前一后,向庄里设在西山边上的公墓走去。

    来到刘家墓区,刘学银老远看见他爹和她哥的坟头,止不住泪流满面。她从三轮车上挣扎着下来,扑倒在他爹和他哥两个坟头中间,一只手抱住一个亲人坟头,嚎啕大哭起来:“爹呀,哥呀,睁开眼看看我呀,看看我过的啥日子呀。”

    庞大站在刘学银身后头,不涼不热来上这么一句:“啥日子?好日子呗,差点当上副局长他娘,还不知足么?别人一天是三个饱一个倒,你是一个倒三个饱,一顿也没少吃。这不,来上个坟,还得庞大爷我专车接送,谱摆的不小哇。简直就成个大人物,比那村民小组长牛多了。”他这番不咸不淡的高论,说的刘学银哭不下去了,爬起来就要拿拐杖打庞大。小挑红拦住她:“省省吧,打架也不挑地方,想打回家打去。”她转身数落她哥:“哥哥,省省心,当着先人的面,积点口徳好不好?”

    庞大点点头,站在刘瘸子坟前,深深鞠了一躬,说:“妹夫,在那边找个媳妇,好好过罢。”

    听他这话,小桃红气的过来推他一把:“少说两句行不行?你不说话,变不成哑巴呀。”

    厐大还不服气:“说不定他爷俩在那边,为争一个媳妇打破头哩。”他越说越不着调,把小桃红气的一跺脚,:“你两口子都走,弄套啥呀,一个指桑骂槐,话里有话,一个胡说八道,净在这气我。”

    刘学银比庞大董事,她把带来的冥钱纸币,还有那供品,一并交给小桃红,请他代为祭典,她招呼庞大,赶紧扶她上车,快点离开墓地,省的他再胡诌八扯,惊扰了先人。

    庞大一边骑三轮车往墓区外头走,嘴里还在咕哝:“本来想的不孬,当上局长夫人,来给她爹报喜来着,不想没办成。变成诉苦大会了,老天咋不长眼呢?”

    刘学银气的脸色苍白,知道跟庞大这种人无理可讲,拿起手中拐杖,照着庞大后背就是一家伙。

    这情景正巧叫皮驴看见,他高声喊道:“这两条腿的驴还用打吗?直接给他一刀,回家吃肉得了,胖乎乎的挺肥,出肉率应该低不了。”

    庞大挨了一下,本想发火,被皮驴这么一搅和,反倒把发火忘的一干二净,冲皮驴说:“明日去你家拿那七天工资,旁人可都发了,就老子没拿。”

    皮驴说:“拿了工资,正好去给李二贺喜,他这盘菜里头,可不能少了你这勺虾醤。”

    庞大急忙把三轮车煞住,回头问皮驴:“你说啥?李二哪根裤裆里有喜?痨病秧秧的不好看相,怕不是预先找他娘的阴亲吧?”

    刘学银骂庞大:“净放你姥娘那驴屁。要不是李二划个圈叫老娘跳进去,你哪儿还能搂上媳妇?搂个母猪也得现去拐子集上买,拿着钱还不定有合适的呢。”

    刘学银这话一说完,皮驴钻上了空子,立马说:“嫂子说的对,庞大这些年不就搂着猪睡么?不对,是嫂子您楼着猪睡,反正你两口子谁是猪都一样。”

    刘学银笑着骂皮驴:“我是猪,你老婆比我还胖。你咋不说她是猪?她那两个大奶,一大提蓝盛不下,慢慢吃吧你,保你一輩子吃不了。”话没说完,她自已先笑起来,:“听说生产队那会,一帮女人,比赛尿大井底下那电机,你老婆得了笫一,尿的准,不仅尿着了电机,还尿到那电机和水泵连接的皮带轮上,不知可有此事?”

    三个人一齐哈哈大笑起来。皮驴笑罢,故作神秘的说:“李二和那周三胖好上了,这几天晩上都上她家里过夜哩。”

    刘学银一本正径说皮驴:“这种事可不能瞎猜。闹不好要吃官司。”

    “啥事吃官司呀?”小桃红骑着电动车刚好经过三人身旁,听见刘学银末后一句话,忙停住车插觜追冋。

    刘学银光顾着和皮驴打闹说笑,没注意有人过来,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她嫂子。急忙用两手拍打一下胸膛:“我的个娘哎,冷不丁插进头来,吓死人谁偿命呵?我们这不在说你那亲亲哥哥么,皮驴说,他最近和周三胖好上了,还在她那过夜哩,不信?你问皮驴,就那豆腐西施三眫,黃大阔的三姨子,一定是黃大阔给他俩扎的桥,牵的线。这可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画龙画虎难画骨哇。”她斜眼察看一下小桃红那半信半疑的表情,吩咐庞大:“开车,驾!”

    回到家里,小桃红越想越不是滋味,便打电话给张凤仙:“姐,我亲亲哥哥他这几晚没出去吧?”

    张凤仙很直接了当:“少装蒜,他这几晚上不都在你那儿睡吗?我正要提醒你注意,夜里少忙活,他身体受不了。”

    小桃红急了:“这几宿,他没在我这儿呀,坏了,看来皮驴说的,是真的不是假的。”她如此这般把在路上碰见皮驴,皮驴和刘学银两人的对话说了一遍,最后她担心的补充一句:“就三胖那浪劲,一宿五遍也不够。”

    “啊?”张凤仙下意识的啊了一声。近几天不到天黑,李二匆忙吃过晚饭,称外头有事,就从家里出去,顺着宝山路往南走,走不多远,黃大阔的汔车就会来接他。开头一两天,张凤仙以为:李二和黃大阔出去谈生意,回来晚点,没回家,从黄大阔车上下来,直接到小桃红那儿歇了。没料到中间出了岔,他在外头根本就没回来,而是直接睡在周三胖床上。前段时间,她曾听外人讲过。三胖的男人几年前下世,她这几年正四处找男人,当上门女婿。出了这么个情况,她一时也拿不准这事是真还是假。她打电话,把小桃红叫过来,想商量一下这事咋办。两人一致认为,此事越早解决越好,宜早不宜迟。夜长梦多,万一两人日久生情,掰不开咋办?

    小桃红提议去捉奸,张凤仙有些犹豫,觉着此法不妥。那三胖即然敢干,肯定不在乎名声。可自已的男人不同。整天在外头混,落个被老婆捉奸在床的肮脏名声,往后,他在外头怎么有脸见人?抬不起头来,他还怎么外出做事?她心中埋怨黄大阔,平时俺一家待你不薄,你怎能昧着良心,把他往斜道上领?

    皮驴和庞大两人一拍即合,自发组成捉奸队,去捉李二和三胖子的奸。他俩的目的很明确,就是叫李二当众出丑。庞大上回那三万抉钱没捞到手,心里始终耿耿于怀,加上皮驴添油加醋的一顿**场,灌的庞大神魂颠倒,认定是李二不肯与宇宙开发公司合作,是成心和他作对,成心不叫他挣那三万块钱。

    皮驴个人是因为上回出去修公路工程,李二挣了钱,而他则赔了钱,虽说这事赖不上李二,可心理始终不平衡,典型的恨人有,笑人无的小人心态。这回,两人好不容易逮住李二的尾巴,怎能轻易放过?所以,两人即便是往里搭钱,也愿意搞李二一家伙,给他一闷棍,捉奸在床,叫他出尽洋相,叫他丢人彻底丢到家,也叫庄里父老乡亲都认请李二真面目,别看平常人五人六的象个君子,捉住奸他就立马变成百分之百的恶人。庞大和皮驴就是心怀这种鬼胎,租辆出租车,俏悄跟在李二身后,眼看他进了一户人家。二人便悄然返回,在拐子饭店吃了晚饭。喝着茶等到十点来钟,估计奸夫淫妇差不多己经上床,这才翻墙进去,透过纱窗,隐约看见一男一女二人,正好脱掉衣衫,熄灯上床睡觉。

    皮驴扒在庞大耳边轻声叮嘱一番,他自己就去砸门,嘴里喊着:“捉奸的来了,看你往哪儿跑?”

    这一喊不要紧,屋里顿时乱了套,先是悉悉索索的一阵乱响,接着窗户一开,一个人腚朝外,头朝里从窗戶里头慢慢出溜下来。庞大正等着他哩,上前一把摁住,张嘴照腚上就是一口,嘴上还在骂:“呌你哄我打断我老婆的腿,不咬死你,你不知庞大爷的嘴上功夫。”

    窗户溜下来的那人,顿时感觉腚上一阵巨疼,哇哇大叫起来:“哎呀,叫狗咬着腚了,快出来打狗呀。”

    屋里的女人荒忙奔出来,拿根棍子四处找寻:“哪来的狗?俺家没喂狗呀。”

    男人说:“这不在我身上趴着吗,还不快打。”

    黑暗之中,女人看见一个球型东西爬在男人身上咬住不放,抡起棍子就是三五下,把个庞大打的杀猪般嚎呌:“打死人啦,打死人啦,救命啊。”

    女人-听是人,赶紧住了手,进屋拉开灯,拿出手电筒一照,是庞大,她当然认的,又一照,还有一人站在男人旁边,用脚踩着他的腿,是皮驴。

    皮驴一脸得意表情:“三胖子,你和李二奸情败露。还不跪地求饶,等待何时?”

    三胖子一阵冷笑:“你少管闲事,我和哪个男人睡觉,还得你批准么?你算什么东西?还有庞大,你俩夜闯民宅,非偷即抢,还不趴下给三姑奶奶下跪求饶,等着我打11o,叫派出所抓你吗?”

    庞大脖儿梗一挺:“俺俩就是看不惯李二那一套,路不平,众人踩。上回他出一馊主意,叫我打断了我老婆的腿,到如今还瘸哩。今回抓住他与你通奸,非把他拉回去游街示众不可。呌他也尝尝当王八的滋味。”他一通乱说,压根就没说到点子上。

    三胖子一把抓住庞大:“你咬坏我男人,我叫你赔偿,你还想跑,三姑奶奶是这么好欺负的么?”

    皮驴照那男人腚上又是一脚:“李二,别光趴着装熊种,起来走,回庄上叫大伙看看你办的好事,别以为趴在地上装死,就能逃过这一关。”

    三胖子松开庞大,朝着皮驴奔过来,皮驴感觉不妙,赶快往庞大身后头藏。他打小和三胖子一个生产队,又一块长大,从小没少挨三胖子的打骂。所以三胖子一过来,他就浑身发抖。实实在在是叫她打怕了。

    三胖子并没去打皮驴,而是过去把那趴在地上的男人扶起来,安慰他说:“有我在,别怕,他俩再敢碰你一指头,看我不把他的球蛋揪下来当乒乓球踩。”她把那男人扶到屋里,坐在椅子上,转身对着跟进来的庞大皮驴二人说:“你俩眼瞎了,睁开你的狗眼看看他是谁?他可是李二?他是我从外地新找的男人,俺俩今天刚领结婚证,是合法夫妻,今天俺是头一回,守了好几年空房,好不容易才有个男人上门,本该好生享受享受,刚上床扒了衣裳还没下手,就叫你俩这不要脸的东西,搅了老娘的好事,这账该怎么算?”

    庞大上前,重新仔佃打量一下那个坐在椅子上的男人,真的不是李二。当即楞在当场。面对三胖子那气势汹汹的架式,心里发毛,忙指着皮驴对三胖子说:“是他叫我来的,本来我不想来,可他不依,非呌我来。要坐牢,叫他去,派出所来了,先抓他。”

    三胖子冷笑一声:“你也不是好东西!自己当了王八不算,还怀疑别人不正经。滚!别呌三姑奶奶再看见你俩,哪辈子伤了天理,洞房花烛夜碰上这对丧门星。”

    皮驴不放心:“李二呢?他可是我亲眼看见他进来旳的。”

    “是呀,李二呢?怕不是也藏在床底下,来个二男侍一妇吧?”庞大附合着说。

    三胖子对着庞大说:“二男侍一妇?俺可没有你老婆那能耐。你俩是冲着李二来的?咋不早说?他们几个在后院吃酒。跟我来吧。”她领着庞大皮驴二人穿过一根挺長的过道,来到后面套院。这儿是三胖的豆腐加工厂。李二,还有黃大阔、王有新三人正在喝酒,桌上摆着各种各样的豆腐,有带辣椒的辣豆腐,有带大青豆的彩色豆腐,有带花生米的五香豆腐,还有红艳艳的红豆腐、、、、、三人有说有笑,边喝酒边品尝。

    黃大阔一见庞大进来,顿时喜笑颜开,他称赞庞大勤劳能干,尤其是夜晚,说他是:“开开门,关关门,打打灯笼送送人。”这哪是称赞?这歌谣是旧社会人们骂那妓院王八的词句。他见庞大没整明白他的意思,又进一步调侃说:“庞大,你也敢出来玩?你呀,应该把自己绑在你老婆腰带上,走到哪带到哪,才能看住你老婆,她要跟人家男人干事,你赶紧上去给她捂住,保准万无一失。”

    庞大峢咧嘴:“我老婆她就不是那样的人。”

    黃大阔说:“也许吧。天黑我从你家门囗过,亲眼看见你老婆打扮的花枝招展,怕又是去参加同学聚会。庞大,气温这么低,你的头不冷么?”

    庞大摸摸自已的头说:“不冷呀,没觉着冷。”

    李二问庞大:“不想知道为啥不冷?你头上长年累月戴个绿帽子,当然不觉着冷啦。”

    “哈哈哈、、、、、、”众人一阵哄堂大笑。

    皮驴从后面拍一下庞大园脑袋:“它不光冬天不冷,夏天还指着那绿帽子乘凉哩。”他这么一说,大家更是笑的前仰后合。

    三胖子用手指轻敲一下桌面:“行啦。别拿他开涮了。说正经事。今天是我大喜之日,虽是二婚,也是喜字当头。另外,李二哥哥帮我设计创造的新豆腐品种,试验成功,往后,我可就发财啦。为了对二哥表示感谢之情。我敬你一杯。”说完,她恭恭教敬敬把酒杯举过头顶,然后一饮而尽。

    皮驴尝了桌上每个品种的豆腐,渍渍赞道:“好吃,好吃,照这样,豆腐在制造过程中加足了各种调味品,买回去用刀一切,直接装盘上桌,省下炒啊吨的那些麻烦,和那猪皮冻有些相似。即然李二帮你解决了豆腐深加工这一关,往后你的豆腐坊一定前途广大。你理应好生谢谢李二,他从小就喜欢你那一对大面包,给他一个尝尝吧,要不你俩来个交杯酒,也好叫我和庞大捉奸呀,你说是不是,?”三胖听皮驴越说越不着头,扬手作势要打他,皮驴装成很怕的模样,惹的大家又是一阵开怀大笑。

    清晨。李二刚起床不久,还没吃早晨饭,就见小桃红风风火火的进了家,嘴上还在一个劲的骂街:“好个三胖子,好大不是个玩艺,今日把豆腐突然提了价。从前一块钱一斤的豆腐,加了些许调料在里头,就长成了三块钱一斤。过去那些出来干活的,都在我店里吃炒的辣豆腐,再加一瓶啤酒、两个馍馍,加一块,我每人挣他们伍块钱,每天都有十几个人来就歺。三胖这一改革,把那豆腐弄的直接吃而不用动锅动灶,夺了我的买卖,一天少挣伍拾多块,一年下来,我就少挣小两万。就三眫子那肥头大耳猪恼袋。她哪有这智慧?也不知哪个王八蛋给她出这馊主意。把老娘害的不轻。”

    李二说:“别骂了,那王八蛋就我”

    “是你?”小桃红措手不及,“我不信,你出去看看,庄里头骂声一片。大家伙都在骂三胖长价。可她说,五彩豆腐好吃,成本增加,技术含量高,她卖的是技术。亲亲哥哥,你看你办的这叫啥事呀?”

    李二挠挠头,他没想到好心办了坏事。都是黃大阔看三胖风吹日晒,觉着可怜,央求李二帮个忙,帮三胖脱困,也就等于帮了我黃大阔的忙。

    李二打电话,要求三胖把豆腐价格降下来,三胖告诉李二,在商言商,搞五彩豆腐,本来就是为增值,商人逐利,没什么不妥,你吃豆腐我可以不要钱,但呌我把五彩豆腐降价,我不干。我还指望着它发大财哩。说完挂了电话,李二干瞪眼毫无办法。

    年关将至,往年到这季节,豆腐都是供不应求,谁知今年不行。往年,谁家不买个五斤六斤豆腐过年?可今年反常,家家都不买,想趁年关大赚一笔的三胖子傻了眼。也不知打哪一天起。到处刮起一股妖风,说三胖的五彩豆腐是由染布颜料染的o人要吃了烂肠子烂肺,更有人传言,旁人都是用石膏点豆腐,而三胖为了提高豆腐产量。竞収集老婆尿点豆腐。外人一斤黃豆能产六斤豆腐,而她用老娘们的尿点豆腐,一斤黄豆能产十二斤豆腐!这豆腐能吃吗?也有人说,三胖先前那个男人,就是吃那尿豆腐太多,尿毒积攒在肚里出不来,最后得了尿毒症,尿了半年血,尿死的、、、、、、、

    谣言四起,闹的人心惶惶,人人谈豆腐色变,唯恐避之不及,谁还敢买回家过年?人言可畏,舌头倒下砸死人,黃大阔周五凤两口子四处辟谣,逢人便说吃豆腐的好处,众人哪里肯听?双手难抵四拳,他俩越抹越黑,到最后两人落个众叛亲离,成了尿豆腐的帮凶。

    三胖子也不胖了,生意一落千丈不说,她新找的那男人,上回叫庞大皮驴捉过一回奸,受了惊吓,加上庞大那一口咬在腚上,不是出水,就是出脓,想尽办法,就是不合口,疼的整天呲牙裂嘴,饭量日渐减少,愁的三眫子夜里睡不着。索性把豆腐停了,四处求医问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不见好。这伤是庞大所赐,三胖当然不能和庞大善罢甘休,三天两头来庞大的拐子诊所闹腾,最后,干脆住在拐子诊所一间病房里,安了家,不走了..扎针吃药自不必说,吃饭也得庞大供应,吃孬了咽不下去,好酒好肉倒咽下去了,可成本太高。

    当哥哥的闯了祸,当妹妹的也跟着受了連累。为了减少嫂子对哥哥的打骂,

    小桃红一有空就主动过来帮忙,帮着刘学银照料那赖在诊所的三胖男人。

    她这回有了事干,天天来给那男人送饭,为了她哥哥不受老婆气,她压根不敢提饭钱的事,就这样,刘学银和庞大还三天两头的吵架,动不动就往镇司法上跑,扬言离婚,吓的庞大整天心惊胆颤,生怕丢了那女皇一般地位的老婆。

    庞大自从把这位爹请进家之后,家里一天也没清静过。小桃红这天来送午饭,那男人正对着三胖撒娇,说有口气上不来,叫三胖给他揉胸嘡,三胖把手刚伸过去,那家伙拽着三胖的手便顺着肚子往下拉,小桃红见此,抢白那男人一句:“那口气上不来,你把那口气咽下去不就得了。”

    三胖一听小桃红叫她男人咽气,当时开口就骂,小挑红本来就一肚子无名火,三胖一骂,便开口相还,两人先是对骂,后又拉扯撕打。众人把二人拉开,三胖不散伙,打电话把她那些姐妹、侄子、外甥全招来,要打群架。小燕眼见她妈要吃亏,急忙打电话,把危机情况向她爹娘作了汇报。张凤仙乃一代豪侠,见三胖仗着娘家人多欺负孤几寡母,当即挺身而出。她把小桃红娘俩推进拐子饭店,她自已拿一板橙坐在门外,用棍在地上划一横杠,把拐子饭店圈在里边。并对那男男女女几十号人说:“看见了么?今天谁要敢跨越雷池一寸,它就是榜样。”她顺手拿起一块板砖,轻轻照自己头上拍下去,那板砖顿时碎成八半截,而她的头则毫发无损。见她如此神勇,那帮人缩在一起,谁也不敢动弹。

    黃大阔闻声赶来.凑到张凤仙跟前,笑着说:”嫂子,别跟她们一般见识,您消消气,我这就打发她们滚蛋.”他转身对他那些亲戚说:”都滚,当年害的老子差点上吊,倾家荡产,今日又来丢人现眼,快滾,否则,别怪我黃大阔翻脸不认人。.”黃大阔财大气粗,他那帮亲戚,谁不怕他?当即一个个灰溜溜走的一干二净.剩下三胖孑然一人。.

    黃大阔走过去对她说:”你若叫我管你的事,你现在就把那男人带回家去,剩下的事我负责处理,信不过我,你有本事你就在这儿闹下去。反正谁管你的事谁跟着倒霉。”

    周五凤也过去劝她三姐:“姐,回吧,李二哥去帮你的忙。可是大阔请的人家。现在你生意不好,怪不着人家,是你自个急功近利,把价格抬的过高,犯了众怒。你应该知哓,吃你豆腐的都是咱的庄里乡亲。挣自家人的钱要悠着点呀。小桃红给你家男人送饭,她是无偿的,庞大两口子能给她钱吗?她是个顾全大局的人啊。你这一闹,她不肯再来送饭。庞大那种二流无赖,你饿死他能管么?”

    三胖想想五凤说的在理,进屋拉了她男人,出来坐上出租车奔回家去。

    事总得解决,最后,还是李二和黃大阔二人,去找了早年给生产队喂牲口的老李头,从他那讨一偏方,把陈年的刺猥皮烧成灰,用香油调成糊状,按在伤口上,半月过去,伤口愈合,结痂生皮,治好庞大给三胖男人的咬伤。得知人家伤好。刘学银深深松了一口气,她把庞大叫到跟前,劈手給他两个耳光:“往后再出去招事,我立马把你劈成两半,非活着把你的王八皮扒下来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