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到底谁是爹

山北青未了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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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二随张凤仙回到老家以后,什么东西也记不起来。连自己的家门也不认识。可他的嘴却不闲着,逮着谁都叫爹。这可乐坏了庞大、皮驴二人。他俩这几年在北边庄上一家小水泥厂上斑。由于厂小买卖不好,大批水泥积压在仓库里,盛不了就放假,等卖出去一部分水泥后再生产,他俩一个看球磨机,一个看绞龙上料。停了产只能在家玩。闲的无事,两人便在拐子诊所门前下象棋。张凤仙拉着李二到拐子饭店门外坐着玩,叫李二看那人来人往的马路,目的是让他散心解闷。庞大和皮驴,经常趁张凤仙不在李二跟前耍着李二玩。这天上午,两人摆棋盘刚下不久,就趁张凤仙光顾在饭店里跟小桃红說话,不在李二身边之际,招手把李二叫到跟前。

    庞大说:“二啊,叫我一声爹。”

    “爹。”李二麻利的叫了庞大一声爹。把个庞大乐的拍手跺脚好不高兴,李二呀李二,呼风唤雨这么多年,你也有今天!他得意洋洋,幸灾乐祸,看看李二那呆样,又说:“叫我一声亲爹。”李二很痛快又叫他一声亲爹。

    皮驴歪着脑袋吩咐李二:“连呌我三声亲爹。”李二一一照办。叫过之后,皮驴拿起地上茶壶,往自己身旁茶碗倒水,怎奈茶水早被庞大喝干。无奈之下,他把茶壶递给李二,让他去拐子饭店灌壶水,并说要那不凉不热的水往壶里添。功夫不大,李二双手捧着茶壶回到皮驴身边。皮驴把茶碗拿起来凑到李二跟前,让他倒满茶碗。哗哗一阵水声过后,皮驴感觉茶杯已满,便缩回胳臂,把茶碗送到嘴边,张开大口,仰着脖子,咕咚一声,一饮而尽。放下茶碗,习惯性的抹一把嘴。忽觉不对劲,咂吧咂吧嘴,一股骚味从肚子里直冲喉咙,呛的他一裂嘴。这哪里是茶,分明是尿!吃了这哑巴亏,皮驴更不声张,咬着牙绷紧嘴唇,硬把那股上冲的骚气压下去。他说庞大:“小心吃马。赶紧喝一碗,不凉不热正好喝。待会凉了再喝伤胃。”并从李二手中接过茶壶给庞大倒上满满一茶碗递过去,为转移庞大注意力,另一只手指着棋盘说:“小心吃马。”马在哪儿呢?他是吃前头那马呀还是吃我后头这马?庞大接过茶碗,看也不看,一张嘴一扬脖子喝个底朝天。下去之后,才发觉味不对。知道上了皮驴的当。定是他不小心喝了尿,拉我垫背,给他陪葬。正要骂皮驴不是东西,皮驴轻哼一声:“有福同享嘛。”把个庞大气的直骂娘。有点好事你小子冲到前面去抢,把我忘个干净,这回喝尿,倒忘不了我,生怕我不喝,还拿吃马来转移目标。看我不给你一脚!庞大正要起身去踢皮驴一脚解气。哪知皮驴的炮从后方打过来,真吃了他的马。庞大挠挠后恼勺,嘴上还在咕哝:“咋没注意他的炮呢。”

    皮驴说:“老老实实坐下,忘了当年王二麻子饭店那一场?要不是李二讲情,我不把你两口子劈成四辨才怪。听说前一阵子小荷花给李二送来一二百万块钱,也不知是真是假,我说庞大,我就不明白,你比李二认识小荷花早,还跟她断不了上床,这回来没给你留个十万八万的花花?”

    庞大摇摇头:“刮下春风才下秋雨。李二找张彪把小荷花救出苦海,她能不报恩吗?我和她是钱色交易,谈不上感情。李二当时救她可是不图回报。咱没长着前后眼,谁料到小荷花她一个小服务员,日后能发成大老板呀。现在巴结,晚了,她根本不拿正眼瞧我。还是李二做的对,善有善报哇。”

    “善报个屁,这尿就李二赏给你的,等着他得报应,猴年马月才能有?”

    “喝吧,喝吧,不凉不热正好。”李二端着茶壶再次送到二人面前。

    皮驴说:“行好不得好,作恶现接利。看我打他为你出气。”皮驴扬起巴掌,转身要打李二,不想张凤仙不知何时已站在他身后,把他吓了一大跳,迭忙把手缩回来,不想还是晚了半拍,早叫张凤仙把手腕抓住,厉声质问他:“打谁?为谁人出气。说!我警告你们,往后若再欺负我们家李二,决不轻饶。我不一腿劈死你才怪,哼。”

    庞大见张风仙不好惹,赶紧息事宁人,拉皮驴坐下继续下棋。两人刚下完第二盘,忽觉天上下起雨来,淋了两人一头一脸,奇了怪,晴空万里无云,哪来的雨?拿起淋湿的衣袖闻闻,还一股子骚味,心想不对,抬头往上看时,见李二正在拐子饭店二楼靠街一窗户上站立,两手拤着他那水枪,边往这边扫射边呲着牙笑哩。神精病杀人不犯法,两人淋了尿雨,只好自认倒雷。更何况两人耍弄李二在先,有理也变成了无理。

    刘学银经常给李二扎针吃药,有时超市那边有事,断不了请张凤仙去处理。只要小燕打电话,张凤仙就得去跑一趟。有时输水输到一大半,小燕便在电话里请她姑姑——刘学银帮着照看一下李二。每当这时。刘学银满口答应下来。单等张凤仙离开诊所,她就开始耍弄李二寻开心。先是叫李二叫她十声亲爹,必须慢叫,呌一声答应一声之后,再叫笫二声。李二每叫她一声爹,她一边答应,一边咯咯笑个不停。李二输完水后,张凤仙还不回来,她就叫李二给她从后面捶背。李二累的满头大汗,她确趴在诊台上吹台扇。有人进来看病,她弯着腰弓着背给人家消毒扎针。李二见她上衣和下面穿的裙子之间露出三四指宽那么一道缝隙,连下头穿的红裤衩松紧带也露出来。就伸出两手,扒住裙子和红裤衩的松紧带往下一拉,把刘学银的裙子连裤衩脱到膝盖以下,把她那白胖屁股暴露在众目暌暌之下,羞的刘学银无地自容,慌忙用手去提溜裙子,不小心把针头折断在病人屁股上。到后来只能到市立二院开刀把断针取出,赔上全部医药费不说,另外还给那病人两千块钱赔偿金。你说冤不冤?

    三胖子周三凤,自从那年做五彩豆腐失败至今。还是做她的传统白豆腐。她找的那个男人,家是外地,在老家那边是出了名的懒汉二流子,好吃赖做是一大毛病。每天早晨起来便抱着盛散酒的塑料桶不撒手。到中午二斤下去,脸色蜡黃,冷汗直流。不行就别喝了,可他不行,趴不下不散伙,早晚喝的歪在炕上不省人事才算完。接着是上头吐满一炕头,下面拉满一裤裆。三胖给他洗裤子吧,那得一天换三遍裤,一天三顿酒嘛,弄不满三裤裆不算一天。炕上那个臭味比猪圈里那味还难闻。这些还不要紧,自从那年呌庞大咬着屁股,化脓生疮至今,连酒加病,弄的他身体异常虚弱,三两个月也不能和三胖子性福上一回,守着男人享受不上,急的三胖抓耳挠腮,有杏出不了墙。时日一久,便对这天天弄满一裤裆的男人厌烦至深,索性给他三千块钱,两人办了离婚手续。这伙计赖在三胖家不走。后来,三胖忍无可忍,一顿棍棒把他打出门去。

    张凤仙在自己家里忙着打扫卫生、喂鸡,李二则站在大门口玩耍。周三胖敲着豆腐梆子走过来。在李二面前停住腳步,低声说道:“你小声叫我一声爹,别叫你老婆听见,我给你一小块豆腐吃。”

    李二轻声叫她一声爹,她答应过后,真的弄一块和大拇指般大小热豆腐给李二吃。李二一口吞下那热豆腐,连连说:“爹,还吃。”三胖答应一声再给一块,往后越呌越快,连起来成了“爹还吃。”三胖子想动粗,怕张凤仙不饶她,只好骑上她的三轮车溜之乎也。李二也不闲着,抓起一把土扬过去,全洒在豆腐上。害的她赔了好几十块钱,从那天起,她再也不敢靠近李二半步,更不敢去刻意招惹他。李二有时也到黃大阔的办公室去玩。黄大阔自从当上村委主任。整日里忙村里的碎事,没功夫坐在商铺里的办公室办理业务。商铺由王有新代为管理。忙的他焦头烂额。李二一步进门来,张嘴叫他一声爹,吓了王有新一大跳,尽管他早听说李二脑子不好使,乍一叫他,还是惊的他不轻。放下手中衣服样品,跑过来拉住李二双手。把他按在正座皮掎上坐好。把茶水亲自端到他手上。亲切的问:“二哥,这几天好点了吧?你可不能再叫我爹,折我阳寿哇,若没二哥您当年用您的二层小楼作保,保黄老板重新用我,我王有新哪有今天?吃水不忘掘井人。味良心要遭天打雷劈的报应。”

    李二喝了一碗水,伸手还要喝,王有新恭恭敬敬给他斟满第二碗。并不因为他发呆而小看于他。李二在外头风里跑来跑去,早晨起床时,张凤仙给他洗干净的脸上,早已布满灰尘。王有新用温水打湿毛巾,拧去多余水分。轻轻给李二擦脖子擦脸,还把头给他洗干净。看李二要走,不放心,忙把办公室门锁好。亲自把李二送到超市保安面前。张凤仙就在楼上开会,散会时保安会把李二交到她手上。

    黄大阔抽几晚上请李二吃过几回饭,李二情绪,时常好时常坏。竞把茶水泼在黃大阔身上,把他几千块钱的西装弄的脏了,黄大阔毫不生气,夹菜喂李二吃,把在场的人感动的落泪,齐声称赞黄大阔有情有义,都愿意跟他做生意。同时大伙也为李二深感惋惜。瞎了这个人才,可惜可悲可叹,真所谓:天有不测风雨,人有旦夕福祸。

    老于从那年秋天起,在工地周围用衣服换杂粮。在李二、洪顺夫妇,还有李伟民、赵五等当地人热情帮助下,年底还清了贷款。笫二年李二失综,没有了李二面子,加上老于小心眼多,爱占朋友点小便宜,时间一长,和李伟民赵五等人关糸越处越差。最后几位好友相继离他而去。不再帮忙。他也就买卖难做。只得回到拐子集上卖他的那些旧货。杂粮换服装终成泡影。这次李二精神失常,老于见他在集上乱跑,也不闻不问,每当李二指手划脚经过他的摊位时,他总是先伸出双手护住他的衣裳,“去、去、去!”生怕李二给他弄赃了衣服不好卖。这些情景早被王有新看在眼里气在心上,暗骂老于不是个东西。若不是李二帮你想出杂粮换衣服之计。想还清贷款?门都没有。如今李二哥走了麦城,你便翻脸不认人。还想把衣服卖出去?休想!不几天,集上谣言四起,传说工商局正在追查一批旧服装,含苯有毒,谁穿烂谁,久穿这种含苯服装会得癌症。一时间人人谈旧服装色变,别说买老于那些服装,从他摊位前经过,人们俱是掩面捂鼻而过。他的买卖能兴旺么?

    洪顺夫妇那年跟李二去修高速公路,挣了不少工资,本想第二年继续跟着李二干下去。不料李二失综,干不成,只好到北庄小水泥厂打工,洪顺开铲车,他老婆晒料。李二回来之后,洪顺夫妇多次上门看望。李二病情时好时坏,两口子唉声叹气,情绪低沉,摇着头离开李家。替李二愁哇。

    小桃红自从李二回家,天天往李二家跑。恨不能把李二的病一把给抓了去。但事与愿违。几经努力均未奏效。为唤醒亲亲哥哥记忆。她曾把他搂在怀里,使劲给他按摩太阳穴。不管用,疼的李二嗷嗷叫也无济于事。也曾四处讨腾偏方医治,不是说偏方治大病么,可红栆绿鸭蛋吃了半萝筐,也不见李二记忆恢复。急的小桃红只想哭。这天恰巧黃大阔有空,张凤仙与小桃红便央他来给李二会诊。商量解决李二失忆问题如何解决。上一回庞大咬了周三胖男人屁股化了脓,用刺猬皮烧灰,再用香油拌好按在疮上,是生产队老饲养员老李头出的主意。此方很管用。三胖男人的疮不到两个月便全部痊愈。为此,黄大阔特意打发王有新开车把老李头接到拐子饭店,又是茶又是烟好生伺候着,盼他也给李二出一良方。以图早日使李二回归从前,拔除病根,脱离苦海,安享幸福生活。

    庞大和皮驴两人没上斑,在拐子诊所前头喝茶,也被黃大阔喊进来参加会议。黄大阔把一支烟塞进庞大嘴里,点上。问他:“那一年你失忆,是李二帮你找人治好的,说说具体方法?”

    庞大看看在座的各位,不想说,皮驴一拍他后脑勺:“不就小荷花嘛,有啥不好意思的?若不是李二救你,你老小子这会还不知道在哪乡哪村打酱油呢。”

    庞大说:“我那年叫汽车碰着头以后,就觉着眼前蒙着一层半透明薄膜,看东西糢模糊糊,嘴和腿俱不听使唤。嘴咕咕浓哝说的啥话,耳朵也听不清楚,脑子也记不住说的啥东西。一句话,心和身子分了家,唯一清楚的是小荷花,她一坐我跟前,我注意力便集中在她身上,旁的事一律给她让道,嘴也不再咕浓,腿也不再驮着身子乱跑。她叫我干啥我干啥。”

    小桃红插一句进来:“美人计这一招我使过,对他不灵。”

    黄大阔搖手制止住小桃红插嘴,说庞大:“往下说,小荷花怎么给你治好的?”

    庞大说:“也没吃什么药,有一天李二请小荷花吃饭,安排她坐我身边。小荷花除了帮我夹菜之外,饭后还带我去饭店后边的小河沟摸鱼,我看她弯腰时大奶露出衣外大半边,就伸手去、、、去、、去、、结果脚下踩在一块园溜溜的石头上,那园石长年浸在水中,上面挂着一层滑溜溜的青苔,脚一滑扑在水中,头碰在一块园乎乎的石头上,破了,血顺着脸往下淌,用凉河水一洗,头感觉一激灵,记忆当时全部恢复。再看周围物景,清清楚楚。人是人,物是物,树是树,人是人,眼前那层半透明薄瞙顿时消失。我回到了从前的我,就这些。”

    皮驴分析道:“李二在小荷花家二年有余。两人一块全国各地作技术指导,还一块出外旅游,本来两人在王二麻子饭店就同过床共过枕。外加出双入对住宿在外,美人引诱之法恐怕早已使过多遍。只是小荷花不说而已。这法不行,想别的罢。”

    老李头说:“民间犯病,无非三疯,即财疯、淫疯、失心疯。犯财疯的人,看别人家的东西,怎么看怎么象自家的东西。那鸡、呱呱儿(鸭子的俗称--作者注)还有大鹅。伸手往自家院里赶,那狗也往自家赶。明明不是自己的家畜家禽,它能往自家跑么?不能。别个家的狗把他手咬破了,他嘴上还一个劲的吆喝:这狗疯了,半路咬起主人来。看见东西就眼红,即便是偷,也得把外人东西弄到手,这就是财疯。淫疯分男女,男人犯了淫疯,时常喜欢在人前把二掌柜从裤里拿出来显摆,还叫女人看。女人犯了淫疯,喜欢在她中意的男人面前脱裤子,人越多她越来劲,庄南头孙寡妇、、、、。”

    “停、停住。我说李老头,你一輩子没娶媳妇,知道的事还不少,少说寡妇,多说李二,接着讲解那失心疯。”皮驴一针见血,毫不客气把李老头的话拉到正题上来。

    “说到失心疯,就是心身不一。有痰迷心窍之说。这种病发起来,轻则乱跑乱跳,也有四处乱翻乱扒的,口中老是念念有词。给他个媳妇也不搂。”

    “又是媳妇!说那治病妙方。”皮驴听老家伙人老心不老,有些不耐烦。

    “治法挺多,以刺激为主。从前都是用棍子打头,一棍打的昏死过去,命大的,醒过来的差不多好了,醒不过来就算命短,庄南头孙寡妇、、、、、、。”

    “又是孙寡妇,你离了孙寡妇不能活是不是?”

    老李头叫皮驴连着打断三遍话头,急了,跳将起来,指着皮驴鼻子骂道:“皮孩子,你个好大孬种,相当年若不是你爹抢了我的媳妇,你小子现今不得叫我爹么?”

    皮驴端起面前满满一碗茶水,也不管热不热,哗一声全泼在李老头脸上:“我呌你胡嗲嗲。”

    李老头浑身哆哆着,橫着抡起拐杖打皮驴,皮驴一低头,往庞大怀里一拱,那拐仗擦着皮驴头发过去,实实的打在庞大头上。庞大方才见二人越吵越凶,唯恐天下不乱,巴不得二人打起来看点热闹,毫无防备,不料遭此重击,一翻白眼,咕咚跌倒地上,口吐白沫,昏了过去。

    大伙七手八脚把庞大抬回家中。黄大阔伏在王有新耳边嘀咕几句,王有新飞快把李老头扶上车,抢先把他送回家中。等刘学银给庞大扎针输水弄氧气,把庞大折腾的醒转来,她再去找李老头,哪里还有人影?问小桃红,小桃红说:“估计是回家拿钱和我哥上院吧。打伤了人,还能白打?黃大阔去派出所报案了,这功夫派出所该带着手铐到李老头家了也说不定。”

    刘学银去找皮驴,皮驴正在家里“哧拉哧拉”磨菜刀,说要杀鸡,并把磨好的菜刀,在自己脖子上做好几遍抹脖子动作。把刘学银吓出一身冷汗。她想起那年在王二麻子饭店门口皮驴那股野劲,心中发抖,赖汉怕急汉。皮驴家境败落,脾气变的越发古怪。若把它惹急了,他给我腿上来一刀咋办?越想越怕,拔腿往外跑,一溜烟似的窜回家中。回头看皮驴并未追赶,这才放下心来,庞大坐在病床上嚷着吃只鸡补补,刘学银便把无名火发在他身上:“早就说你离李二远点,就是不听,迈着两根报丧腿,又去掺和什么会诊,连个八十多的老头打不过,还有脸吃鸡?天生的窝曩费。”

    庞大一脸哭相:“那是黃大阔叫我去的。”

    “他是你爹呀还是你爷爷?他呌你上吊你也上呀?”

    “他没呌我上吊,是去开会嘛。”

    “开你妈个屁!看老娘怎么收拾你。”刘学银要打庞大,忽听背后有腳步声,回头见是小桃红,便停住手问她:“过来有事么?”

    “过去吃饭,我哥出谋划策一头午,不能白出力,你也过去一块吃,沾我哥点光。”

    “这还差不多。庞大,走,过去吃饭。”刘学银转怒为喜,带领庞大跨进拐子饭店要大吃一顿解解心中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