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刘姻脂的婚事

山北青未了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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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二扛着铺盖卷到牛场报到,吓了朵儿一跳,她暗自庆幸当初二哥有先见之明。幸亏当时没掺和这件事。要不的话,说不定眼下也和牛二一样来进行劳动改造哩。邢二早知道牛二有这等下场,马老先生听朵儿介绍完牛二打卫星的事,拈着胡须一阵微笑。

    邢二对牛二说:“牛二哥,听说你跟洪大小姐登了记,恭喜你呀。洪杏可是咱西拐子最优秀的姑娘之一。让你小子不费一枪一弹,捡个便宜。”

    牛二裂着大嘴,略带哭腔的应道:“好姑娘是红杏?那我问你,当初她哭着喊着要嫁给你,你为啥东躲躲西藏藏?她白送上门你都不要,还说我拣个大便宜?便宜无好货,货好不便宜。刘姻脂我家也提过亲,可惜呀,我牛二命不济,让给你啦。”

    邢二说:“少说让这个字,凭本事吃饭,该是谁的她自然会嫁给谁。”两人正唇枪舌战,不料刘姻脂从生产路上走过来。手里拎个小竹篮,里头盛了十几个鸡蛋。牛二改造的事,她已知道。来到跟前,先把鸡蛋递给朵儿,随后说:“牛二哥哥,高升了啊,可喜可贺。到牛场来改造的,可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牛二说:“少说风凉话,小心风大折了舌头。说不定哪一天,某人也步我后尘,走麦城。”

    刘姻脂不再和牛二磨舌头,扮个鬼脸对邢二说:“祝贺牛场又添新成员,我走了。”说罢蹦蹦跳跳离开牛场,顺原路返回。邢二目送刘姻脂走远了,方回过头来征求牛二意见:“我说牛二,你还搭窝棚么?依我看,你呢,好歹弄个窝做做表面文章,把铺盖放这儿装装样子。晚上还是回家去住,搂着洪小姐睡太平觉。若是有人问起这事,我就说你拉肚子回家拿药去了。你看这么安排行吗?”

    牛二低着头说:“行,行啊。不过往后你少咒我,若我真的肚子疼,肯定是你咒的。那时牛爷爷的挙头可不吃素。”

    洪杏自从定亲那晚上住进牛家,就再也不肯回家去住。老革命几次叫她回家,她是光嘴上答应,收工吃过晚饭便拔腿溜回牛家。加上邢二开恩,允许牛二晚上回家睡觉。老革命也没办法。她曾试图劝洪杏回头,怎奈洪杏对她的话置若网闻,根本听不进去。老革命眼见女儿住进牛家两月有余,不得已只得张罗结婚。两家商量之后,请算命瞎子挑个黄道吉日,为牛二洪杏二人完婚。在大街上举行的结婚典礼,围着看的人真不少,里三层外三层围个水泄不通。司仪说到新人谈恋爱经过这一程序时,洪杏由于情绪过分激动,自报奋勇,主动请求谈她和牛二恋爱经过,她兴致勃勃说起来:“当时我相中的是邢二,俺俩从小一块长大,他也喜欢我,我更恋着他。去年春天,推小车我裤掉在地上,他还摸过我屁股跟大腿哩,不过他硬说是摸的车把灬”众人一听她越说越不着调,大伙喜的哄堂大笑起来,弄的牛家下不来台。老革命急忙摆手制止供杏,可她还在说:“我还设说完哩。”司仪见婚礼要砸锅,急忙高喊:“恋爱经过以后再说,锣鼓敲起来,婚礼进行最后一项,新人入洞房。”这才给牛家解了围。好歹祘过了婚礼这一关。不过也吓了他一头汗。他在心里想:看着挺好的一个姑娘,咋不识数呢,要叫我摊上这么个老婆,一天搧她三遍也到不了天黑。

    结婚当天,街上来了个爆棒子花的,老革命爆了些许棒子花,自己家留下一半,剩下的用兜装好,提着往牛家而来。除了送这棒子花,另外,就是签于今早上结婚典礼上,洪杏那些言辞太不合时宜,暴露过多,这哪行?她还想好生嘱咐女儿几句,在婆家比不得在娘家,诸事要小心谨慎,说话要客气,要把握好分寸,有些话能说,有些话烂在肚里一百年也不能说,问候的话要多说,比如早上起床要向公婆问候等等。晚上吃饭后,老革命把女儿叫到静处,再三嘱咐她好多些注意事项。洪杏连连点头,回说全记心里了,老革命这才放下心来,向牛家老三口道别,依依不舍离开女儿家,打道回府。

    新婚第二天一大早,洪杏牢记母亲嘱咐,前去公婆门口问安。事不凑巧,牛大爹昨晚喝的茶有些凉,拉肚子早起上茅厕,解完手刚从茅厕出来,裤还没扎利索呢,迎头碰上洪杏也来上厕所,她想起早晨要向公婆问安的事,立即说道:“大爹,您早晨尿的可好?”

    牛大爹听见刚过门的儿媳向他这么问好,答也不是,不答更不是,只得红着脸随便应付道:“尿的好,尿的好,”边说着边快步离开厕所。吃早晨饭时,全家三老两少围坐在小园桌上吃饭。别人都端着碗开吃了,唯有牛大婶还在吃昨晚洪杏她娘送来的棒子花。洪杏好心提醒婆婆:“娘呀,棒子花太干躁,吃多了可拉不下屎来。”全家人听她这么一说,全都楞在当场,你说,这饭吃还是不吃?

    自从洪杏出嫁以后,刘姻脂悬着的一颗心总祘是放了下来。再不用担心洪杏从中胡闹。邢二在牛场挺忙,除了照顾徐光达老先生之外,还得日夜巡视生产队的花生跟棉花。

    徐光达来的当天晚上,马先生让他吃下和朵儿为他买来的止疼药,趁着药还在起作用,下半夜给他作了正骨手术。先是把一块干净毛巾塞在他嘴里,让他用牙使劲咬住,随后就把他断腿处重新敲断。疼的徐光达“啊”了一声,当即昏了过去。马先生麻利的把骨头给他校正复位,接着绑上夹板固定好。等徐先生醒来时,接骨工作早己完成。他强忍疼痛,点头向马先生表示感谢。马先生也点一下头算是接受了他的感谢。并守了他三天三夜。除了按时给他吃止痛片以外,还给他喝淡盐水,端屎端尿喂饭等护理工作,马先生谁也不让插手,用他的话说,我是大夫,伺候病人是我的天职。从那以后,马徐二位先生成了患难至交。

    刘姻脂经常来给邢二送鸡蛋,他家的三只鸡不是死光了嘛。邢二是个好人,姻脂送来的鸡蛋,他一个也舍不得吃。全部给徐光达老先生做了病号饭。另外,木器厂的王厂长是南方人,他抽中午劳动空闲,顶着骄阳,提着小桶,到离牛场西边不远处的铁路壕下面的小池塘边上捉青蛙,回来给徐先生熬田鸡汤喝。有时朵儿也跟在他身后去小池塘钓鱼捉泥鳅,用来改善大伙的生活。在那个物质缺乏的年代,能喝上一碗鱼汤,那是多么的幸福!

    徐光达能拄着拐棍下地走几步路了,他为了减轻朵儿的工作强度,坚持一天三顿饭都由他烧火。每当刘姻脂来玩罢了要走,他总是催促邢二去送她。平时他总是提醒邢二:该出手时就出手,该请媒人往刘家提亲了,并把徐夫人送来的三斤大米二斤挂面作为见面礼,让邢二给刘家二老送过去。那年月,北方缺大米,甚至很多人从来没见过大米长什么模样,更甭说尝大米的滋味了。牛场通常吃的是煮地瓜,蒸地瓜干,有些时侯也碾些玉米面蒸黄金塔吃。(黃金塔——玉米面窝头的戏称,作者注)

    受邢家重托,媒婆七婶二次登门到刘姻脂家提亲。受到刘老栓夫妻热情款待,不光好吃好喝一顿。临走时,刘大婶还给她拿上半碗大米作为酬谢。对于见过却从未尝过大米的七婶来说,真是受宠若惊,喜的嘴都合不拢。从刘家出来,走在大街上,逢人便说她有大米,还喜滋滋的拿给邻居们看。这事不径而走,传到老革命耳朵里,气的她差点背过气去.本来她对邢二不娶她女儿就心存不满,怀恨在心,对待邢二的态度,冰火两重天。由原来的爱,变成恨,再加上有大米没给自己送,简直是不把我这贫协代表放在眼里。哪怕一把大米也好,挡挡面子也行啊。这倒好,连媒婆子七婶也有的大米吃,而我这手握生杀大权的老革命却望米兴叹。这口气早晚非出不行!她心中暗骂道:“邢二呀邢二,你这不识好歹的东西,眼高手低,硬是不拿我老革命当口干粮,看我逮机会怎么収拾你个臭小子。放着乘龙快婿不当,非当土鳖子拱土。那咱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看我不把你摁在地上,叫你在西拐子永世不得翻身,敢藐视我的人,统统没有好下场。不给我面子就是找死。”

    老革命在心里咬牙切齿发穷恨呢,不想邢二和刘姻脂的好事却是水到渠成。这天上午,刘姻脂又来牛场送菠菜。中午在牛场吃的午饭。饭后没走,坐在窝棚门口,两人在讨沦着什么。刘姻脂在那指手划脚,邢二不住点头称是,到天擦黑时刘姻脂恋恋不舍离开牛场。朵儿过去一问,才知道两人要定亲结婚了,喜的朵儿拍手叫好,老天开眼,她哥哥终于要娶媳妇了,这可是天大的喜讯!她高高兴兴挨个窝棚转了一圈,把这喜讯一一告知牛场的每一个人。让大家也跟她高兴高兴。

    邢二和刘姻脂定亲前一天,刘老拴便同邢老大两人,把两家中间的墙头,从靠近北屋的地方,扒开一个一米多宽的豁口,以便定亲那天,两家过来过去方便。说起来,定亲这天特热闹,两家亲朋好友悉数到场祝贺。两个院里挤满了客人。大师傅忙得满头大汗,上菜的两个小伙跑直了腿,好不容易才把八桌席上完。邢刘两家长辈,挨桌给客人敬酒,直喝的昏天黑地才算完事。等亲朋们东倒西歪散去,邢二这才长舒一口气。坐在炕沿上休息片刻,遂又和朵儿大嫂他们打扫门廷。给邻居家送桌椅板橙,直忙到掌灯时分方才忙完。邢二请大师傅在当晚又做上两桌酒菜。一桌宽待帮忙人,另一桌邢刘两家长輩,聚在一起借酒说话,畅谈亲家之深情厚谊,在酒席上两家决定,趁热打铁,明天就去公社登记领结婚证。随后选黄道吉日完婚。争取明年此时抱上大眫小子!众人推杯換盏,直喝到夜深方才罢休,各回各家休息。两家的女人们收拾盘碗自不必说。

    第二天早上,朵儿早起来做饭,打祘让哥嫂早早吃过,好去公社民政科领那结婚证。去墙边拿柴禾时,她无意之中往两家昨天扒开的豁口那边张望一眼,咦?不对呀,前半夜那豁口还是开着的,怎么睡了半宿觉的功夫,它自己又自动合上了?她进到屋里,推醒还在熟睡的邢二:“哥哥,怪事来了,扒好的豁口,昨晚明明开着的,方才我看见它自己在后半夜自动合上了,你说这事怪不怪?”

    邢二挠挠头皮:“兴许是那边怕不安全,又怕麻烦咱俩,老同志乘着酒兴,连夜给堵上了吧?管它呢,堵上也好。咱俩又不在家住,我还怕他家趁此机会来咱家偷东西哪。赶紧做点饭,隔墙喊姻脂过来一块吃过,好趁早去公社豋记。”

    朵儿点点头,麻利的生火做饭,还炒了两道菜放到饭桌上。趁邢二起身穿衣之际,她快步走到墙边上,踮起脚向那边探过头去,柔声喊道:“姻脂姐,过来吃早饭吧。”她连喊四五声,刘家那边毫无动静。使劲喊又觉不合适,只好回到屋里,向邢二说明那边不应声。

    邢二穿好衣服,说:“你说话和小猫叫喚一样,低声下气,看我的。”他来到墙边高声大嗓朝那边高喊起来:“刘姻脂,出来说话。”他喊声不光刘家听的清楚,就连四邻也听的很明白。

    刘姻脂她娘应声从屋里跑出来,说道:“姻脂她大舅今夜突发急病,他不是没人吗?姻脂早起给他大舅服侍去了,照顾病人要紧呵。”

    邢二低下声来说:“今天不是去登记吗?她不去办不了啊。”

    刘母说:“登记的事先往后推推吧,等她大舅出了院再说。”说完,也不等邢二多说什么,刘母闪身进了屋门,邢二只好作罢,回到屋里,和朵儿匆忙吃过早饭,到牛场去干活,单等刘姻脂从他大舅家回来再去登记。

    邢二身虽在牛场,可他的心却无法平静,天天盼着姻脂回来跟他去登记,这一盼半个月早已过去,却还是不见刘姻脂的身影。就在邢二苦盼刘姻脂望眼欲穿之时,从他身边经过的牛二说他:“你完蛋了,哼!”

    邢二觉的牛二话中有话,问他几遍,他总是高昂着头不回答。抵触情绪很明显。邢二知道牛二是一根筋,正面攻不上去,就从侧面迂回包围。朵儿在邢二授意下故意说:“牛二哥,你可是咱西拐子的大老实人。这个谁人不知哪个不晓?听说洪杏姐怀上了孩子,你命好。将来抱个白胖儿子,有出息,上津下卫,无所不能。命好命好哇。咱西拐子数你运气好。”

    牛二被朵儿一碗**汤灌下去,迷迷糊糊,头昏脑胀,四处摸不着北。朵儿一看有效果,进一步拿话套他:“比方说,洪杏姐和姻脂姐相比,哪个命好?”

    牛二说:“本来是我老婆洪杏命好,可惜结婚早几天,要不的话,去当工人的天大好差事,还轮着她刘姻脂?”

    邢二对牛二的话半信半疑,当下便回庄上去问刘老栓夫妇:“牛二说姻脂去当了工人,此事当真?”

    刘姻脂她娘一拍漆盖:“牛二那根牛舌头净胡说八道,姻脂确实在她大舅家,千真万确。我估摸着再等几天。就有准信。”

    实际上刘家一拖再拖登记的事,让自家女儿和邢二来个脚打锣不见面。是在使缓兵之计。邢二是何等人也,他早就看出来和姻脂的婚事出了岔子。姻脂藏着不出来,肯定有难言之隐,本来情投意合的两个人,婚也定了,就差登记最后一哆嗦,若不是天大变化,她的心能那么狠?

    邢二回牛场,路过拐子庄大集,迎面碰上那晚偷花生的孙三。孙三脸一红,说道:“邢二哥,恭喜你呀,听说你老婆姻脂去当了工人。往后你分粮食她分钱,好日子叫二哥你摊上了。”

    邢二问他:“你大队谁去的呀。”

    孙三说:“一个大队一个名额,俺大队是赵六他妹妹。市里不是在咱四宝山建了个化肥厂么,照顾咱当地人,一个大队召一个人。刚开始三个月是临时工。一月十二块钱。三个月后转成亦工亦农。工资每月二十一块六。属学徒工级别,再干三年,学徒期满,就转成正式工,每月工资三十二块钱。以后逐年递増。”

    邢二问他:“你咋知道的这么详细?”

    孙三说:“我命贱,本来我和赵六他妹妹相好,眼看要订亲了,不料天有不测风云,她一步登天,当上了化肥厂工人,把我给踹了。他和你老婆分在职工合作社,当售货员,昨天我去买东西,还是你老婆收的钱哩。”

    邢二笑着问:“那合作社在哪儿呀?”

    “顺宝山路南行,在公社驻地南边。路东是化肥厂厂区。正在盖大车间。有些大机器还在路边上放着。路西新盖的职工宿社楼,在路西宿舍搂外侧有个职工商店,面朝宝山路,刘姻脂就在那里头当售货员。还有一个男的叫王林。是技校毕业生,也在职工商店上班,昨天我看见他和你老婆眉来眼去。邢二哥当心啊。”说完,孙三走了。

    邢二的脸色由黄变红,又由红变紫。只听他大吼一声:“刘老栓,我操你姥姥!敢哄骗老爷我,不弄死你个老舅子。我不姓邢。”

    恰巧邢二他大嫂刘翠花赶集路过他身边,推他一下,笑着说:“老二,把刘姻脂弄到手,乐湖涂了吧,在大集上骂老丈人,小心隔墙有耳,传到你丈人那里,你再去走丈人家,看他怎么收拾你。”

    邢二冷笑一声:“还不定是谁的丈人呢。他想收拾我,我这儿正想去收拾他哩。”

    刘翠花听出小叔子婚事有变,在大集上人多嘴杂,就拉了邢二回家仔细询问。当得知刘姻脂变卦没去跟邢二登记,顿时觉的亊态严重。她原以为,定亲那天晚上订好了天明去豋记,这几天登记的事早该办妥了呢,弄了半天,半路杀出程咬金,一个工人指标把好事给搅黄了。这棒打鸳鸯的事肯定是老革命干的。这损招可真毒啊,一石二鸟,即拉垅了刘家家族。又在关健时刻给邢二一刀子。即让他颜面扫地又失去了心爱的姑娘,和在他伤口上撒盐差不多。为报邢二不娶她女儿这一箭之仇,她竞使出如此歹毒招数,实在是可恶之极。活生生拆散了一对好鸳鸯。刘翠花沉吟片刻。耐心劝导邢二说:“兄弟,即然刘姻脂逃婚不肯去豋记,看来是王八吃称砣,铁了心。她即然选择诲婚这根道,看来想挽回难哪。眼下一个工人那还了得?工人阶级呀。捧上金饭碗。她好容易弄上非农业户口,跳出泥潭,月月领工资,还从粮局买平价粮食,一步登天了呀。肯定死活不回来再赔你过这穷日子”

    邢二怒道:“她想自己过好日子,没门,世界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这几年我花在她身上的心血,付出的感情,能这么轻易饶了她么?要死一块死,我过不上好白子,她也休想享福。大不了玉石俱焚,我赔她下地狱。”

    刘翠花白一眼邢二,劝道:“好死不如赖活着,为一个女人下地狱,实在不值的去死。这世上,三根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根腿的女人遍地都是。退一万步。她就是和你成了亲,外面花花世界,整天在外头混的她,能和你一心一意过日子吗?得空给你弄个绿帽子戴上,非把你活活气死不可。你想想你那火爆脾气,能忍下当王八这口气么?忍字头上一把刀。依我看趁现在还没撕破脸皮,你先稍安勿躁,回牛场细心想想该怎么办。我呢,等你大哥晚上回来,商量一下看下一步采取什么措施合适。总之,不能轻易就这么祘了。”

    邢二低头想了想,暗自咬牙骂道:“老革命,我有软肋,你也有空档。我年轻你年纪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咱看谁斗的过谁?刘姻脂,你个忘恩负义的薄情女,死罪免过活罪不饶,邢爷我连你一块収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