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日中天者为昊二

九粟殿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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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五章[123言情独家]日中天者为昊二

    白岳泽面不改色,接着说道,“不过……梁军营中缺乏新兵,诸位太子要是平日里实在没处消遣,不如就与白某先前一样,封了法术去新兵营中体验体验,实在有趣的很呢……”

    敖钦、敖顺、敖邢、朱炽与夔衍等人一听,脸色齐刷刷的变得惨白。

    去梁国新兵营?乞颜昊仪所管的梁国新兵营?这不是明摆着与天帝律令相悖?几位太子爷还想多过几年神仙的逍遥舒心日子,还不想上赶着让人削仙籍落得万劫不复。

    “白岳泽,先前是我们兄弟不对,但是……你也不能这样公报私仇……”敖钦差点痛哭流涕,“去了梁国的新兵大营,我们兄弟还有活路吗?还不被天帝的诛仙雷劈的连骨头渣都不剩……”

    “怕了?”白岳泽笑笑,“那各位太子还是请回吧,恕白某无法远送……”

    可怜几位落魄的太子爷站在屋中,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个个面面相觑。

    金银铜三人一见,开始互相咬耳朵。

    “听说二殿下之前与他们拜了兄弟?啧啧啧,这都什么兄弟,大哥被罚下凡界了,处处九死一生,他们一个个还像没事儿人似的,生怕自己也触了霉头……”

    “你们没听说过,兄弟本就不是同命鸟,大难当头还不赶紧各自飞?他们只会恨爹妈没多生几对翅膀,谁还会在乎结拜大哥的死活……”

    “真是,还没咱们主子重情重义!不知道等二殿下回了天宫,知道自己之前结拜的兄弟都是些窝囊无能的人,会作何感想……”

    白墨夷在一侧双手抱胸,也不屑道,“……自然是恨不能从未结拜过。患难中最能见真情,我噬月狐一族平日虽有散漫的名声,但是当友人遇难时,却也是赴汤蹈火,从不会皱下眉头。”

    敖钦等人听着,几乎吐血当场。

    白岳泽扬扬手,示意身后四人不必再多言。

    “外面天也黑了,白某也要歇息了,各位请自便……”白岳泽说罢,扶着椅子的扶手缓缓站起身,将一屋子神仙星君当做了空气。

    命格老儿见状,正想上前打圆场,却被敖钦、敖顺、敖邢三兄弟拦住了。

    “我等畏惧天帝律令,本是不想再令族人蒙羞,但是话已经说到这份儿上,我们兄弟也绝无再置身事外的道理!”

    “朱炽也不是贪生怕死之辈!”朱炽一双丹凤眼瞪的圆如铜铃,显然被激得不轻。

    “为了大哥,我也豁出去了!”夔衍拍怕胸脯,生怕落于人后。

    白岳泽微微一笑,看来那块朽木结拜的兄弟还算靠谱。

    敖钦等人见白岳泽沉默不语,便知多说无益,于是五人身上法术光芒乍现,转眼间就准备离去。几个人心事重重,心里都盘算着在去梁国的新兵营之前,还得回去跟爹妈交代个后事,面色皆如同奔丧。

    “回来,急什么……”白岳泽哭笑不得,他抬手勾勾手指,身后的影泉就递过了一把青铜宝剑。

    白岳泽接过宝剑,看也不看,就扔到了敖钦的怀中,说道,“去了报我的名儿,就说你们是我的师兄弟,前去投奔少将军乞颜泰。这把青铜剑,你们暂且用着,待回了天宫,再还我不迟……此外,切记除了五行之法,在凡界不可动用别的仙术,不然,你们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五人一愣,举起白岳泽刚刚扔过来的宝剑拔出一看,只见剑身微微泛着绿光,刻着上古的盘龙纹,下方还有几个古文小字——神龙无疆,三界任往。

    神龙无疆,三界任往……上古神龙令?!!

    晴天霹雳,山岳崩摧!!

    众人一时间雷得外焦里嫩,差点集体不能生活自理。

    三界中已经消失千年的神龙令,三界中人人都想一见的上古神龙令,三界中无异于免死金牌的上古神龙令,就被白岳泽这么随意的借给了旁人……

    众人的脑子有点转不过来,全部石化当场。

    白岳泽却依然不在意,说道,“我内丹已损,两三年内与废人无异,这宝剑跟着我,也与废铁无异,你们带着它还能安心些。只是不可轻易动用法术,亦不可随意改动凡界命数,切记,切记……

    白岳泽说话间,竟有些气力不继。屋中众人看着,只觉得不由的心酸。

    白岳泽见暂时安排妥当,挥挥手,示意众人可以离去了。

    命格老儿与敖钦众人迟疑了片刻,又给白岳泽留下一桌子的天界丹药,这才头冒青烟颤巍巍的走了。

    且说梁朝的秦王被罚跪了大半日,滴水未进。梁王的旨意是只要乞颜昊仪不认错,便不能起身。太庙中的侍卫侍女得自然不敢抗旨,只能任由乞颜昊仪跪着,结果这一跪就跪到了第二日傍晚。

    一时间满朝百官私下都议论纷纷,有人猜测这是梁王在责罚四皇子与正妃不合,有人猜测这是因为四皇子险些让侧夫人滑胎,也有人猜测这是梁王这是为了给呼延家面子,更有人猜测这是梁王对四皇子已经心灰意冷,众人莫衷一是。四皇子府的人也是人心惶惶。毕竟之前还从未有过皇子被罚去太庙下跪的先例。先前乞颜昊仪痛失白子岳,在皇陵中一待就是五年,朝堂上已有人暗忖梁王对自己这个原本寄予厚望的儿子是失望之极。现在好不容易将他重新拉回了朝堂,又闹出了呼延穆一事,朝中已有人开始对四皇子乞颜昊仪的前景感到忧心。

    梁国太庙的中殿中供奉着梁国皇家的先祖,所有君王、王后以及有品阶的后妃的神位都被供奉在这里。平日里,除了皇家祭祀或者重大节日庆典,太庙中是少有人来。而若非皇亲国戚,亦或是有梁王的旨意,平常人等也无法出入梁国宗祠太庙。

    乞颜昊仪在中殿的青石板上跪了两天一夜,直跪得两腿发麻,两眼发黑。本来乞颜昊仪常年在外征战,几天几夜不眠不休本是家常便饭,但是半月前飞龙涧一役也让他受了一身的伤,回王府的这段日子为了照顾自己媳妇更是日夜担忧,再加上心口处近日一直隐隐如火烧般疼痛,于是原本不值一提的惩罚竟也让乞颜昊仪面色如枯槁,渐渐有些体力不支。

    殿外天色渐暗,殿中已亮起了排排的烛火。乞颜昊仪望着昏暗烛光下一排排梁国先祖的牌位,心中苦涩慢慢溢出。

    “在这里对着母妃的牌位跪了两日,可有所悔悟?”

    一个声音忽然从乞颜昊仪的身后响起,乞颜昊仪心中一惊,赶忙扭头,梁国三公主乞颜昊瑾身披素色锦袍,就从中殿的大门处缓缓走了进来。

    三公主走到殿前的案几前,取了三炷香,点燃,然后手持清香对着殿前先祖们的牌位拜了三拜,将点燃的香□□了案几前的香炉中,才走到乞颜昊仪身旁,与他并排跪在了另一个蒲团上。

    乞颜昊仪十二岁丧母后,姐弟俩就相依为命。乞颜昊瑾对自己的幼弟一直是照顾有加,这些年若无乞颜昊瑾为他筹划,只怕乞颜昊仪还未成年,就被人害死在异国他乡了。

    乞颜昊瑾只比乞颜昊仪年长了三岁,母妃刚刚过世时,十二岁的乞颜昊仪对即将发生的一切还有些懵懵懂懂,十五岁的乞颜昊瑾却已如同大人一般,承担起了族人的兴复重任。她为了给自己的幼弟铺路,毅然决然的嫁给了比自己年长二十多岁的苏日部族的大汗。苏日部族人人箭术超群,又一直不肯归降大梁,双方僵持不下,梁国王很是头疼。然而乞颜昊瑾嫁过去后,过了三年,苏日大汗竟然就点头来朝拜了,朝中众人无不称奇。

    乞颜昊瑾与苏日大汗相濡以沫的过了七八年,大汗病故。按照草原人的旧俗,继任的大汗可娶先汗的王后为妃,苏日大汗的长子苏日绍布当时未立正妃,三月孝期满后,他就直接连夜猎了一只鹿跪着送到了乞颜昊瑾的面前,于是梁国的三公主又成了苏日部族新汗的王后。

    苏日绍布比乞颜昊瑾大了四岁,两人婚后经过一段磨合期,也是锦瑟和鸣,羡煞旁人。一年后,乞颜昊瑾为苏日绍布生下一子,是时北部戎狄频频来扰,梁王又频频示好,再加上乞颜昊瑾这层关系,苏日绍布便带着全部族人彻底归降了大梁。苏日绍布被梁王封为亲王,所有苏日部族的族人,依旧为苏日绍布手下的亲兵。乞颜昊瑾与苏日绍布便住进了梁都的苏日亲王府。现如今,两人已有两子一女。苏日绍布常年镇守北疆,乞颜昊瑾便在府中照看三个幼子。白子岳离去的这些年中,也是乞颜昊瑾一直在照看着赤霄。

    长姐如母,乞颜昊仪对自己的这位长姐自然是敬爱有加。甚至与梁王比起来,乞颜昊仪更惧怕自己的长姐。在梁王面前,乞颜昊仪还会有言辞激烈的时候,然而到了乞颜昊瑾的面前,乞颜昊仪一向就只有点头应承的份儿。

    “可愿认错了?”三公主双手合十,低声问道,双目却依旧望着面前排排的灵位,不去看身旁的四弟。

    “阿姐,你知我从未对萧婀郦动过心,我不认错……”乞颜昊仪将身子跪的笔直,颇有不卑不亢之意。

    “谁问你这个了?”三公主挥手就轻扇了乞颜昊仪脑袋一下,“跪傻了?萧家的心思父王能不知?他气,也是气你不懂遮掩,不懂忍耐……我今日来,是想问问,对你现在的四皇妃可心怀愧疚……”

    乞颜昊仪一愣,低头不语,片刻之后,才低声喃喃道:“阿姐……我,我实在不知该如何待他……待他重,我自觉无颜面对子岳,但待他轻,我又于心不忍……”

    “你休得再与我提子岳!若子岳知道他身故后,你不仅冷落赤霄,又是这样对待他的世侄,说不定早气活了……”

    “阿姐,我……”乞颜昊仪哑巴了。

    “这些年以为你长进了,没想到你却是越活越回去了……”三公主反手又扇了乞颜昊仪一下,问道,“当初大婚之时我是如何与你说的?你又是如何做的?亦泽再不如你的意,他也是梁国下了聘书明媒正娶过来的四皇子的正妃!你就这么想赶他走?”

    乞颜昊仪不敢躲,过了一会儿,才抬手摸摸了被扇过的地方。

    “还好最终人救回来了,若是他也跟子岳去了,你难道还要继续回皇陵?你让他去军营,就是算是为了保他,也应有些分寸!现在好了,亦泽为了救你,险些送命,还连累了你们那未出世的孩儿……如此这般,你可心安理得了?可觉得对得起子岳了?可觉得对得起你这梁国秦王的担子了?”

    “为夫不似夫,为父不似父,为臣不似臣!这跪了两日,还说你不知错,我看真是白跪了!”三公主抬手又想扇人,但看了看乞颜昊仪的面色,终究是下不去手了。

    乞颜昊仪被训斥的低头不语,面色发白,眼眶泛红。

    三公主轻叹一声,又看着殿前排排的灵位说道,“阿姐知你心中苦……但是母妃已去多年,她不会怪你当日轻信旁人,你更无须日日自责……”

    “当日父王母妃为你取名,曾说过,旭日中天者,为昊,四海臣服者,为仪……母妃对你寄予厚望,为你筹划的是家国天下,可不想你为情困自己一生……你且问问你自己,若是母妃还在,她会希望你如何?若是子岳还在,他又会希望你如何?你再问问你自己,如果亦泽真的去了,你能完全不念他,不想他?”

    乞颜昊瑾字字肺腑,乞颜昊仪听着,只觉得胸口发闷,双眼发涩。

    三公主接着说道,“你可知男子受孕有多不易?即使是了内丹之人,也需情动方能受孕……”

    “什么?!”乞颜昊仪猛然抬头,有些不敢相信。

    “阿姐也是近日来才得知的……你姐夫在外遇到一云游道人,两人说到前吴国名将白子岳,道人一时感慨,才透露道男子受孕需情深方可行,言语间颇有为子岳惋惜之意……”

    乞颜昊仪紧握双拳,浑身已是止不住颤抖,掌心中竟然已被刺出了血。

    “你当是个修仙之人就愿意像女子似的孕子?闹不好就送命的事情,你当他们是闹着玩的?子岳当年怎样待你,阿姐在一旁看的一清二楚。只可惜你当时听不进去旁人的话语,一意孤行。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亦泽,你那府中也终于有了点人气儿,却又被你折腾的人仰马翻……”

    三公主说着,轻轻叹气摇头,“阿姐在你们大婚前留心了他大半月,只觉得这孩子聪颖过人,来梁国应是无二心,可是你依旧听不进去……你可知你儿子有多难伺候?他一旦哭起来,那是全府的人都哄不住,但是亦泽轻松几句话,竟就能将你儿子逗的笑了……你儿子都比你懂得识人,你怎就怎就……难道你一个人在皇陵待了那么久,心也如同硬石一般?”

    乞颜昊仪紧咬着下唇,嘴角一抹血迹顺着脖颈流下,染红了胸前的衣襟。

    三公主见状,也红了眼眶。

    “……子岳与亦泽皆对你有情有义,昔日你辜负了子岳一番心意,今日何去何从,你自己抉择……阿姐言尽如此,说多了,也只是凭惹你厌烦……”

    乞颜昊仪早已是泣不成声。

    “情动受孕,情动受孕……阿姐,我从未想过子岳与亦泽能待我如此……我亦从未奢望过子岳与亦泽能待我如此……我不知,实在不知……”

    “现在知晓了?”

    “阿姐,我、我……”乞颜昊仪说着,捂着胸口轻咳了两声,竟然呕出了一团鲜红。

    三公主一见,吓的不轻,赶忙扶着乞颜昊仪,“你怎是如此的倔!今日若不是我来,你难道就打算这样带伤一直跪下去?”

    乞颜昊仪摇摇头,喘息道,“父王要我向萧婀郦认错,要我这几个月多陪她,安抚萧家……阿姐,可惜我已做不到,现在要我日日看着萧婀郦,我实在做不到……这个错,我不认……”

    “当然不能认!”三公主扶着乞颜昊仪,一面为他顺气,一面暗暗想办法,最后低声道,“那就按你四皇妃说的办!赶紧装晕!他就外面的马车中等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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