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美人踏莎2

忧然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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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实在不是她能想得出。

    黑衣首领道:“素月,你安置她一下,别委屈了。”

    素月低头道:“是。”

    黑衣首领按动开关,石门开启,和一行人走出石门。

    石屋内只剩下素月与芷蘅。

    素月看着她,凝眉上下打量。

    芷蘅自然明白她的目光,她自行坐在石台上,石台微温,芷蘅到奇怪:“这石台怎如此温热?”

    素月道:“你不怕吗?”

    素月不答话,反问芷蘅。

    芷蘅抬眼看她,说实话,那黑衣首领的样貌实在让她恐惧不起来。

    芷蘅笑说:“我怕有何用?你会放我走吗?”

    素月沉着脸,到与适才的一味温顺不同,芷蘅靠在石壁上,石壁亦是温暖的:“我什么样的苦都吃过,这又算什么?只是担心云儿……”

    “云儿?”素月转身为她取来一件轻便的柳绿丝裙,“脱下婚服吧,那未免太繁重了。”

    她虽说的是关心的话,可脸上表情却凉凉的,芷蘅微微一笑:“谢谢。”

    芷蘅说着,将衣服拿过,那身婚服的确沉重,头上发饰,亦是一种负担。

    换了衣服,芷蘅拿下几支凤钗,只留一支将墨发轻轻挽了,其余的随意披散着,素月目光惊叹,如此一来,眼前的女子褪去了一身妖娆,竟又是另一番情味。

    清艳素净,别样的秀雅。

    只是她的眉越发凝紧,转身坐在灯烛边,在没有说话。

    芷蘅并不问她什么,她既是黑衣首领的太子妃,那么定是衷心于他的,多说无益,只是这间石屋,密不透风,全然与外界隔绝,要她呼天不灵,唤地不应。

    因着整日的颠簸,她亦疲累了,不过一会便沉沉睡去。

    梦里,繁花落尽,照晚亭中,抚琴的男子一身隽秀,弹一曲高山流水,奏一章天籁华音。

    只是,她不懂,这音律中究竟进退如何?弦音怎解?

    她焦急得四处找人询问,却只有冷漠嘲笑的目光。

    忽然,一个温润的声音传进耳里:“九妹……”

    她回过头,只见六哥清俊的面庞。

    “六哥……”

    她追过去,杨元恪的身影却在朦胧中渐渐远去,追到照晚亭里,却不见六哥的踪影。

    忽的,六哥的声音再次远远传来:“一切都部署好了。”

    部署什么?她四处寻找,六哥……你在哪里?

    “好了,太子放心。”

    有人答话。

    不,这不是六哥。

    杨芷蘅猛然惊醒,倏地坐起身来。

    只见四面是冷冷石壁,眼前站着一排人,那个黑衣首领,他的侍从,和素月太子妃。

    原来是梦,只是最后的景象,已是半梦半醒间了。

    见她醒来,那太子走近两步,目光玩味的看着她。

    身后侍从道:“那么太子,她怎么办?”

    黑衣首领沉吟一忽,芷蘅在他的眼里看到了交错的光影,似乎几种盘算迅速在心里掠过,最终他淡淡说,“带走。”

    “带走?”侍从不可置信的重复一句。

    素月亦紧张的凝眉望过来,芷蘅了解那样的眼神,这位首领说要带走她,那么便是不准备杀她,还好。

    侍从看一眼素月,素月欲言又止,终究没有开口,侍从终于道:“太子,这……恐怕不妥,若是这女子中途逃了,或是被人救走,说出真相,只怕离间北冥与大沅不成,反倒令他们更加亲密,到那时候,只怕……”

    “留着她,我自有用处。”首领回眸看他一眼,“这女子说什么也是奕王侧妃,若是这其间再有何枝节,或是大沅不顾北冥无礼,出尔反尔,那么我们还有这张牌在手里,总之,若能为父皇争取更多的时间,自然最好,待大沅攻打北冥后,再杀掉她也不迟。”

    侍从似乎恍然的点点头:“属下愚钝,太子深谋远虑。”

    那首领回身看她一眼,微微的笑,那微笑的唇角亦像极了六哥,芷蘅平静的看着他,从他的言语里,听出了些许门路。

    原来,此人的目的是为离间北冥与大沅而来,听他之言,他定是散步了什么谣言,令大沅相信北冥乃故意出尔反尔,如此一来大沅定然兵发北冥,到时候战乱至少要持续一两个月,多则许更久,这样一来,便可以为他们争取时间。

    只是,她不懂的是,他们要争取的是什么时间?为什么要利用她才能争取到这个时间。

    但她已肯定,他的确不是南越国太子,怕是这周边其他国家的太子,至于他为何会在南越有如此偌大的聚集处,恐怕自己无从得知。

    如今只有听天由命,保命要紧。

    她不做任何反抗,亦不多言语。

    一路上,黑衣人一行化妆为商人,芷蘅与素月坐在马车上,素月紧紧的盯着芷蘅,目光复杂。

    芷蘅心底苦笑,这个太子妃还真是个醋坛子,难怪太子出来做这样大的事情,她也定要跟在身边。

    马车颠簸,芷蘅随意问:“素月太子妃,你家太子除了你,还有几个妃子?”

    素月冷声道:“你问这做什么?”

    芷蘅笑道:“无聊而已,你我这一路上,难道就这样互相看着吗?”

    芷蘅叹一声气,似是感慨:“听说,奕王除了奕王妃孙氏,尚有三名侧妃,若干侍妾,呵,我不过是他女人中的一个罢了,你们抓我,根本无用。”

    素月眉眼间似乎略有得意,她微微挑眉道:“太子……只有我而已。”

    芷蘅一惊,这到出乎芷蘅意料,那太子竟是这般专情之人吗?

    可他见太子对素月的神情,却又只是淡淡的,并不似恩爱夫妻的样子,其实更像是侍女与主人。

    见她惊讶,素月脸上神情更显得傲然,芷蘅许久才道:“那你家太子倒是个长情之人。”

    素月还未答话,车子便骤然停住,车内晃动,芷蘅向车外看去,难不成又有何遭遇不成?

    想着,便听车外有人大喝:“霍乘风,别来无恙啊。”

    这声音……

    芷蘅一惊,这声音似乎……是李昭南!

    听闻他尚在南越等待大沅派人接管方可回到大沅,南越一切事宜暂由他代管。

    芷蘅身子一动,欲要冲出车外,便觉腰上忽然一紧,素月紧紧的箍住她,眼神尖锐的盯着她的脸,腰上更有坚硬的东西抵住,芷蘅低头一看,是一柄亮晃晃的短刀。

    “别动,否则杀了你。”素月看着芷蘅,芷蘅咬唇望她,却果然放松了身子。

    只听车外,有朗朗笑声:“呵,不愧是天将军,什么事都瞒不住你。”

    这个酷似六哥的声音,属于那个太子,她定然不会听错。

    而天将军,定然也是李昭南无疑。

    那么,李昭南口中的霍乘风便是那黑衣太子了。

    芷蘅努力回想着她所知道的一切,她记得,她曾无意听云儿叨念过几句中原国家的情况,每逢佳节,她领了赏赐,都会述说起都是自哪一个国家交换而来,因北冥香料天下无双,故而虽国力不济,却总能交换来一些珍奇,说起那些国家时,云儿也会将一些道听途说来的话题说与她听。

    据云儿所说,如今中原天下,以大沅、北秦国力最强,其次分别是南楚、齐豫、赣良、南越后才是北冥。

    大沅乃李家天下,而姓霍的,若她没有记错,该是北秦皇族!

    难道……

    芷蘅心中大惊,那黑衣首领竟会是北秦太子不成?

    一切多少有了些头绪,大沅已经横扫了南越,南楚、齐豫、赣良等国纷纷向大沅朝示好,而北秦正值内乱,若此时,北冥再与大沅修好,大沅便很快会趁机向北秦开战,而霍乘风之前所说的为父皇争取时间,大概便是指,为他争取扫清内乱的时间,而这期间,唯有要大沅将矛头指向别国,方能缓解危机,那么,掳劫送亲队伍,便是最好的选择。

    只听车外李昭南道:“霍乘风,掳劫送亲使队,怕是你的杰作吧?”

    芷蘅心内一喜,李昭南果真没有那么容易上当,霍乘风也未免太小看了李昭南。

    霍乘风依然笑道:“天将军误会了,我携爱妻来南越游山玩水,孰料天将军兴兵发难,未免不必要的麻烦,这才乔装改扮,准备返回北秦。”

    李昭南眉间带笑,冷峻的脸却被风沙染了一层萧索凉意:“霍乘风,你当我三岁孩童吗?用这样拙劣的手段,我真为你这样的对手而感到失望。”

    霍乘风不以为然:“若天将军不信,也是没法子的。”

    李昭南转眼望向马车:“车内何人?”

    不待霍乘风答话,霍乘风的侍从便道:“车内乃是太子妃。”

    霍乘风笑着说:“素月,出来让天将军见见,免得天将军以为咱们北秦人说话,都是信口胡说的。”

    素月一手尖刀依然抵在芷蘅腰间,另一支手挑帘,向车外望去,淡淡唤一声:“天将军。”

    李昭南略一拧眉,随即道:“只怕车上还另有其人吧?”

    霍乘风闻听此言,立时板住脸孔:“李昭南,你该不会要搜查我的车吧?呵,若我真要是有所图谋,会只带着区区几人吗?再者说,我北秦国虽不济,却也未必怕了你大沅!”

    此言带着薄怒与略微威胁意味,李昭南凝眉,的确,在未得知北秦虚实之前,北秦的确不能低估,此时若贸然得罪北秦,北秦与南楚、赣良接壤,那时候,若三国联合,只怕大沅亦要吃些苦头,亦未必能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