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尺见方

点墨绘心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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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尺见方,这是妈妈的世界;一尺见方的空间里,只有锅盆碗灶,这便是妈妈的舞台;一尺见方的舞台,每天早中晚三场剧目,定时演出的是锅碗瓢盆的交响,剧目的结局是一家人美美的饱餐,这就是妈妈的事业。妈妈,用一尺见方的空间,一辈子用心的经营,给了我们一个幸福美满的家。

    听妈妈说,她那个年代农村里家家的孩子都很多,为了吃口饱饭大家只顾辛苦的劳作,妈妈的小时候几乎没有心思读书,上了没有几天的学,就回家开始帮着大人们干活。所以,虽然不识几个字,但很小妈妈就学会了烧饭做饭、纺纱织布,甚至地里地外的活计。当然最多的还是炒菜煮饭,天天围着这一尺见方的锅台打转,妈妈早早地就被生活埋没在这一尺见方的弹丸之地。外面的世界什么样,那个时候,妈妈没有想象过,因为几乎乡下所有的人除了劳作还是劳作,每天就是看着日出复又日落。直到今天,妈妈偶尔看到方方正正的文字总是感到有些失落。

    女人,在为人妻为人母之后,就好像失去了自我,尤其是老一辈的女人,几乎把自己的一切都奉献给了丈夫、子女,以及这个与她一生相随的家。妈妈亦是如此。一日三餐好像是妈妈永远忙不完的事。我家算是个大家庭,小时候,上有爷爷奶奶下有一群孩子,还另外还有伯父、姑姑的加盟,可谓成员众多。一家人的“进口“工作就完全交给了妈妈,往往妈妈早上很早很早就要起床,给急于上班的爸爸、伯父、姑姑做好了饭,又赶紧地叫醒我们几个孩子,然后忙不迭地盛上热腾腾的饭菜,看我们吃完了,叮嘱好并目送我们出门上学去。紧接着,又要为家里的老人准备可口的饭菜,由于爷爷奶奶岁数大了,饭菜既要软糯可口又要让老人有食欲,妈妈往往是尽心尽意,单独另做可口的饭菜,这样一来一早都不知道要做几次饭。等到把全家的老的小的都伺候妥帖了,她自己只是匆匆的扒拉几口剩饭菜就草草对付过去了。然后,洗洗刷刷,这块一尺见方的地间儿不知道要来来回回多少次。等到收拾完了,大概也就到小晌午了,还没来得及喘口气,这时,不知道谁家的烟囱又开始冒烟了,伴着中午的这第一缕炊烟,妈妈仅欠欠了腰,又要回到一个完全重复的过程。而这重复不是一次两次,而是一天三次,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又是不间断的60个年头,乃至还要更久更久

    就这样,妈妈一直在这个一尺见方的小方块里面旋转,当黑发转眼间变成了灰白,当我们这些小毛头被妈妈一点一点喂大,一个一个渐渐的远离,飞向了外面的世界,可妈妈仍旧不清楚外面的世界什么样。那外面的世界,只是她对儿女的牵挂,是儿女们的幸福与笑颜。

    可是我们知道,外面的世界一直都是妈妈的梦,就像那方方正正文字的认知,就像儿女头顶上辽阔的天空、自由的空气。只是她把这梦给了他的儿女,却把自己囚困在那一尺见方。妈妈,其实我们也有一个的愿望,就是带你一起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就好像那一尺见方永远使我们最温馨的向往。

    听,那锅碗瓢盆的交响又奏响了,我知道了,那是妈妈幸福的歌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