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罗薇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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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辆白色小跑车停在陆氏企业办公大楼的门口外,车内驾驶上座着“琉璃花坊’的老板李姐,旁边则坐着由李姐精心设计、改装之后的蓝欣夏。

    “不用紧张,你看起来实在好漂亮呢!简直跟从前的你判若两人。”李姐笑迷迷地说。她就知道蓝欣夏会是个美人胚子,一经过她为她的“改造”之后,更是美艳动人的尤物。

    “我真搞不懂自己为什么非得穿成这样?”蓝欣夏的脸上倒是没有半丝欣悦的神情,她看着自己穿着一身正式的套装,不禁无奈叹息。“只是应征个助理秘书而已,又不是要参加选美大会。”有半年之久未穿裙子的她,竟感到有些难以调适且十分不自在。

    “你可以要担任‘董事长’特别秘书耶!不正式一点多没礼貌啊!”李姐还刻意强调“董事长”三个字。“你放心,陆先生已经答应我会好好地指导你工作,你一定很快就能胜任这项职务。”

    “是吗?”蓝欣夏自个儿倒是没啥把握。

    “别现杵在这儿犹豫不决,时间差不多了,你还是赶紧上楼去吧!记得是在十二楼的董事长办公室哦!”李姐催促着她。

    “知道啦!”蓝欣夏点点头,赶忙地开了车门下车。“李姐,拜拜!”

    “祝你面试顺利。”

    匆匆告别李姐之后,蓝欣夏旋即进入办公大厦里,准备前往十二楼的董事去办公室接受面试。

    很幸运地,她才来到电梯门口时,一台电梯正巧由b1的地下停车场上升至一楼,她才按下侯梯钮,电梯门使开启了。

    她正为自己的幸运感到欣喜之余,岂料一踏进这部电梯竟撞见昨天在海边遇上的“扫把星”她有如晴天霹雳般震惊不已,心想:天啊!怎么又遇见这个“扫把星”咧?看样子她今天肯定又要倒大霉了。

    只是他并未认出她来,今日的她已卸下厚重的黑框眼镜,且无论在服装上、化妆上都有迥然不同的改变。

    略施薄粉的她显得神采迷人,美丽清秀的五官显得格外细致,盘成发髻的长发将她均匀的鹅蛋脸型呈现得风韵十足,一身高雅的服装更是完全摆脱了昔日的“男人婆”形象,此时此刻的她在他眼中是个标准的大美人,就连一向自恃甚高的他也忍不住将目光投注在她身上,欣赏起她落落出尘的美丽。

    但是蓝欣夏哪会甘心让他那双眸子直直盯着自己不放呢?不出几秒,她立刻以凶悍的口吻对他说道:“你这个‘扫把星’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啊?你真是阴魂不散耶!”

    扫把星?陆少澄怔愣不已,总觉得她的声音好耳熟,似乎是在哪里听过哎!难道是她?

    “你是‘男人婆’?”他显得十分诧异,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名娇滴滴的大美人会是先前那个毫无半点女人味可言的“男人婆”可是除了那“男人婆”之外,还有谁敢向天借胆骂他“扫把星”呢?

    “不是叫你别再出现在我面前的吗?你怎么还要这么阴魂不散咧?”又遇见他,看来她今日是注定要走衰运了,搞不好等会儿面试会因此而失败哩!反正每回遇上他准是没有好事。

    “开玩笑,这是我工作的地方,我为什么不能来?”陆少澄愤慨不已地说道。“我看阴魂不散的人是你才对,你应该不是陆氏企业的员工吧?”他不记得自己的员工中有这么一号美艳却刁钻难缠的人物,但不是陆氏企业的员工,那她来这里做啥?

    “哈!我不妨告诉你吧!今后本小姐将是贵公司董事长的特别助理,象你这种‘扫把星’员工,本小姐一定会时常提醒咱们董事长‘好好地’、‘常常地’关照你一番。”蓝欣夏沾沾自喜地对他放话。哈终于让她逮到这么一个整他的机会喽!

    陆少澄没好气地看着她,既是无奈也觉得有些可笑,原来这小妮子是“琉璃花坊”的李姐强力推荐的超级女秘书啊!瞧她就象不知死活的七月半鸭子,在那自鸣得意的蠢模样,他真不忍心泼她冷水,告诉她——我正是陆氏企业的董事长,你未来的上司啊!

    “怎样,你怕啦?”看他杵在那儿不吭半句话,蓝欣夏误以为自己方才所言已经带给他无限压力,一想到他日后的升迁将控制于她的手中,而他更得依她的脸色行事,她不禁更为得意。“好吧!如果你肯向我道歉的话,或许我可以考虑大人不计小人过,姑且原谅你一次。”她实在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啊!

    “你挺天真的。”陆少澄微微一笑,他从未见过如此活力四射、永远精神奕奕的女子,除了美丽诱人的外貌之外,她的全身上下似乎散发一股特殊的吸引力,令人不得不将目光投注于她。

    “天真?”她不明白他话中之意,只能怔愣地看着他。

    此时电梯“叮”的一声已达十二楼,电梯大门旋即自动开启。

    “哼!”蓝欣夏见电梯大门已开,冷哼一声便径自迈步走出电梯之外,她睥睨他的神态令陆少澄感到莫名其妙,却也拿她没辙。

    蓝欣夏甫踏出电梯,正要向前询问办公室中其他人员董事长办公室的方向之际,只见一室里所有的人全都肃然地站起,并以一种极为尊敬的眼神往她站立的方向投注而来。

    她被这群人这番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一大跳,心想:不会吧!我有这么受到欢迎吗?

    不待她多犹豫片刻,这群她未来的同事们竟朝着她所站立的方向必恭必敬地行礼说道:“董事长早安。”

    董事长早安?蓝欣夏这才明白原来他们并非在向她打招呼,害得她尴尬不已,不过他们齐喊着“董事长早安”莫非这公司的董事长已来上班,而且人就在她附近?

    心中一惊的她赶紧回首张望了一下,只是左看、右看、前看、后看,就是没有看到半个象董事长的人物啊!她的身后除了“扫把星”之外,根本没其他人,难道这群人是在喊“扫把星”董事长吗?哈笑话,那怎么可能呢?天下第一衰星会是堂堂陆氏企业的董事长,那她就是毕加索的师父啦!

    她努力地将他排除于可能是董事长“可能”之外,但当她身后再度响起他浑厚而且低沉的嗓音时,她的心情同时也因过度震慑而差点停止跳动。

    他以泰然自若的平常口吻对着大家说:“各位早,大家好好地开始工作吧!”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竟是她的顶头上司,主宰她是否能录取于陆氏的董事长?老天!她真是倒霉透了,什么人不好惹偏偏连自个儿的老板都惹火了,看样子她想保住这个饭碗是难上加难啦!命运真是太捉弄人。

    “你你是董事长?”她面带惧色地看着他,有些手足无措地紧张说道。

    看她由原来凶悍刁蛮的凌人气势,一下子变成无辜可怜的楚楚动人的模样,陆少澄不禁觉得十分有趣,想必她心中一定十分懊悔自己曾对他说出蛮横无礼的话吧!

    “原来你便是李姐极力推荐的优秀秘书——蓝欣夏啊!”他刻意装作十分意外的模样,眼底却尽是浓浓的笑意。

    “唉!”她叹了口气,把头儿垂的更低。“是的,我是蓝欣夏。”她淡淡地答道。

    常言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如今她若不看他脸色,再继续伶牙俐齿下去,恐怕这份职位难保!识时务者为俊杰,她还是识相安分些较好。

    见她由一头傲气凌人的母狮变成一副丧家犬的落魄模样,陆少澄打从心底感到得意不已,哈!没想到这个狂傲无礼的小妮子也有栽在他手上的一天!看他等会儿怎么好好地“招待”她这位美人。

    不过现在正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也不便太过轻浮,只能先收敛起自己极欲狂笑的念头,暂以一张神态严肃拘谨的俊脸,以及平板冷漠的口吻对她说:“好吧!蓝小姐,既然你已经到了,就请你先跟我到办公室里进行面试吧!”

    其实他的心中正暗忖:有胆你这个恰北北的女人就跟我走!我看你待会儿再怎么嚣张下去,哈!哈!哈!

    语毕,高大挺拔的陆少澄便径自朝着自己办公室方向走去。

    望着他的背影,蓝欣夏也只有怀着“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心情,硬着头皮跟在他后面走,如同一只温驯乖巧的小绵羊。

    此时此刻的她早已无把握自己是否能被录用,毕竟她曾破口大骂过他好几回啊!哎!早知这个“扫把星”是董事长,而且还是她未来的老板,当初她就不该那么气焰嚣张的。

    现在她在他的心目中的分数还剩下几分咧?六十?五十?四十?或者更低呢?天啊!她今天到底能不能顺利获取这份工作?他会不计前嫌地录用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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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适且气派的办公室里弥漫着一股神秘而紧张的诡谲气氛,蓝欣夏踏入这间豪华的董事长办公室后“砰”地一声门便被陆少澄关上,而她忐忑不安的心也随之震荡了一下。

    战战兢兢地看着陆少澄坐在他那张充满权威的椅子上,她只能安安分分地站在他面前,在他尚未开口之前,她努力保持缄默,一句话也不敢多吭,静待他的下一步反应。

    “咳!”他首先清清嗓子。

    蓝欣夏屏气凝神,准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地接下他的招。

    “你早啊!蓝小姐。”他刻意吊她的胃口,教她更加手足无措。

    “早”被他故弄玄虚的神情搞得冷汗直冒,她的心中不禁暗自嘟囔着:早个大头鬼啊!有话不快说想吓死人吗?

    “你别紧张成那样嘛!”陆少澄不怀好意地笑了。“其实我也不是个很容易记仇的上司,之前你在忠孝东路中段骂我是‘大白痴’,又在海边羞辱我是‘扫把星’,还弄脏了我一件名牌衬衫,以及刚才在电梯里对我大不敬,这些‘仇恨’我都不会放在心上的!”他那深邃而明亮的黑瞳闪过一道犀利的锐光,紧紧地瞅着她不放,笑容更显得有几分邪恶与难以捉摸。

    “真真的是这样吗?”直觉告诉她:完了!他明明把前仇旧恨记得一清二楚,还敢大言不渐地说自己“不记恨”、“不放在心上”他当她是三岁孩童一般好哄好骗吗?

    “唔——”他笑笑,迷细了眼看她。“当然是真的喽!我这么宽宏大量,要原谅你这般无知的错误当然没问题,只不过你总该补偿我吧!”他一面说着,一面起身走至她的身旁。

    “补偿?”她就知道他没那么大肚量,才不可能那么便宜就放她一马。“我既没有钱也没有办法把以前话收回,我能被偿你什么?”她不解。

    “欣夏。”倏地他握住了她细致的双手,深情款款地喊着她。“欣夏,如果你答应成为我的女友,会是一件最好的补偿你明白吗?”

    “董董事长,你你别开我玩笑了!”她的全身起了一堆鸡皮疙瘩,这个男人好恶心的耶!

    “嘘!”他一脸认真地把右手食指抵在她的唇央。“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相信我,我是真心喜欢你。”他英俊的脸庞靠近她的脸蛋,充满男性魅力的目光紧锁着慌张失措的她。“别紧张,你只要点个头答应我的要求就行了。”

    “可是你不是说我是‘男人婆’吗?”她信他才有鬼咧!以前在花店工作时早知道他是个花心大少,现在想捉弄她,哼!门都没有。“董事长,我想我这个又凶又粗鲁的‘男人婆’大概不适合你吧!”她猜想他一定会再虚情假义地说她其实是温柔可爱,直到骗取她点头答应他的要求为止,她太了解坏男人的手段啦!

    没想到下一秒钟他竟松开握着她的手,嘲谑地说:“你终于知道自己是个又凶又没气质的‘男人婆’啦!哎!早点承认不就没事了吗?也不用我多跟你白费那么多唇舌。”不按牌理出牌的陆少澄说道。

    他的一言一句象是一记强而有力的球朝她的心坎处猛挥打过去,让她觉得自己象个又窘又蠢的白痴,竟任他如此捉弄自己,不禁又恼又怒。

    “姓陆的,你不要太过分了!”她火冒三丈,根本不管他是不是董事长。

    “别生气。”陆少澄倒是轻松自若将双手一摊。“我只是在尽主管的义务与责任。”

    “羞辱员工是尽主管的义务与责任?”她提高音量,感到万分不可思议。“你当我是白痴,被人耍有趣的吗?”

    “不敢,不敢。”看她气成那样,他却没有就此罢手之意,反而向她解释道:“你说我用另类方式协助员工认识处我、了解自己,这岂不是主管之责呢?你看你不是在我的帮忙下更体会到自己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婆’了吗?”

    “你你,去你的!”她气得浑身发抖,连平日不说的话全卯上了。“你在说什么屁话啊你

    “啧!啧!蓝小姐,请你的言行举止自制一下!”他故装头痛地说。“这里可是高级办公室哩!”

    “我看你顶多也是个衣冠禽兽,少在那里自命清高,本小姐今天非替天行道,好好教训你一顿不可!”她一面说一面卷起衣袖,一副打算海扁他一顿的模样

    “喂!你想做什么?”

    她从他的办公桌上挥起一只花瓶,瓶身对准了他的头部。“我也是要尽一个员工应尽的责任及义务!”

    “哪?”他瞪大眼看着似乎已丧失理智的她。

    “我要打醒你这个恶劣低级的臭男人,让你明白自己有多无聊!”她话一说完,便高举起花瓶朝他的头部猛砸过去。

    “够了!”就在花瓶即将砸上他的前一秒钟,他连忙抓住她的手腕,制止她冲动的举措。“你发神经病吗?开工第一天就想谋杀自己的老板?”他夺下她手上的花瓶,口气严肃地斥责她。

    “谁教你欺人太甚。”她委屈地瞪视他,一双似水的大圆眸充满令人怜惜的委屈神色,教人对她起了于心不忍的怜惜心。

    连他都不禁内疚不已,心想自己可能对她太过分了些,好好一个如花似玉的美女竟被他捉弄得泪眼汪汪。其实他也不是那么恶劣的男人啊!他一向很怜香惜玉的,只是每回遇见了她,总是容易说些言不由衷的话来,他自己也不明白究竟是为什么啊?

    “好了!好了!我们别再浪费时间的吵个没完好吗?”他终于向她屈服,放下董事长高高在上的姿态。“刚才跟你开的玩笑过分了些,我郑重向你道歉。”

    蓝欣夏颇为错愕地看着他,心想这个自傲的男人也会主动跟人道歉?真是不可思议。

    “还在生气?”见她杵在那里没啥反应,他蹙眉问道。

    “谁跟你一样小心眼啊!”她嚷着。

    “不生气了就好。”他笑笑,再度坐回他的椅子上,神情显得严肃且凝重,与方才吊儿郎当的漫不经心迥然不同,简直是判若两人。“我已经看过你的人事资料了,你过去的工作经验,除了半年前到花坊上工作之外,其余的似乎是一片空白。”

    “嗯,除了花坊之外,我没有其他工作经验。”唉!这也不能怪她啊!昔日她乃是堂堂蓝家大千金,哪里需要出外打拚咧?

    “没有?”他十分讶异。“李姐强力推荐的‘超级女秘书’会是一个没有经历,而且还是从艺术学院毕业的‘超级花瓶’?不会吧?”身为老板的他自然希望花钱雇用的员工是个拥有专业知识的人才,即使她拥有美丽迷人的姣好外貌,但这也不能成为他聘用她的原因啊!

    “我不会只当个‘花瓶’而已,虽然我没有工作经验,也不是从商学院毕业的,但是我有绝对的工作热忱。”生活几近困窘的她极需要得到这份薪水优渥的工作,她既不希望再欠李姐更多人情,造成李姐的负担;更不可能再选择狼狈地回到蓝家,面对方翠萍那对险恶的母女。

    她鼓足勇气再次慎重地对他说:“陆先生,我愿意好好地在这儿学习,即使是从基层人员做起也可以。”她的态度坚决。

    “这份工作对你而言似乎十分重要。”他不明白她为何要坚决留在陆氏?

    “是了。”她猛地点头。

    见她心意坚决,陆少澄不禁再次低头审视了她的人事资料,资料上除了她的个人基本资料外,其余的亲属资料栏一律空白,他不禁对她的神秘背景感到好奇。

    本欲开口询问她的家庭背景,但下一秒钟他便改变主意了,心想她也许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他又何必去揭人疮疤呢?他能够感同身受地了解一个女人独立在外生活地压力及不便,想必她如此急迫谋职的意念是在此萌发吧!昔日她的一切傲举,恐怕也是因为她极欲掩饰自己势单力薄的恐惧。哎!她实在是一个令人同情的女孩子,他理应给她一个发展的机会才是。

    思忖了半晌,最后他终于在心中下了一个决定,他缓缓抬头望着她。

    “好吧!蓝小姐。”陆少澄说。“我可以先试用你一个月,不过虽然你是李姐推荐的人,我可是不会因此对你有所宽松,你要切记这一点,在我的公司里没有任何人可以享有特权。”他事前把话挑明,公私分明的他,并不希望私交影响了公司的纪律。

    “我知道,我会努力。”她开心地笑了,甜美的笑容中有着对他不计前嫌录用她而表现出的感激。

    有新的稳定工作之后,她便可以展开一个自己梦寐以求的独立生活,再也不必担心受到其他迫害了,这一辈子她是不可能再重返蓝家和那对视她如眼中钉、肉中刺、千方百计欲赶她离家的母女生活在一起。

    “另外我还有一项额外要求。”突然他又插上这句话来。

    “什么要求?”她的心猛跳了一下,心想他该不会再刁难她吧!难不成他还在生气?

    只见他压低音量说道:“请你以后不要再说粗话了,可以吗?”

    她的脸颊倏地飞上抹潮红,刚才也是因为一时气愤过度,她才会哎!真是丢脸啊!

    “是的,董事长。”她小心地答道。

    他的俊脸上则是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眼神是那么地温柔。

    她怔愣半晌,除了震慑于他器宇不凡的迷人丰采之外,或许也被他那份体贴的温柔打动了心扉吧!她的心中不禁迷惑:他究竟是个怎样的男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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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渊翔此刻正满心欢喜地坐在蓝家饭厅里,透过柔和的灯光望着坐在他对面的蓝家小姐,他欣悦不已。原来这位蓝非但不是个有缺陷或丑陋的女子,反而是个令男人无法抗拒的大美人!他先前实在是白担心一场了,能和她结婚并且获得所有陆家家产的继承权,是天下最幸运的事情!

    “蓝小姐,今日十分感谢你的款待,明天让我带你到法国餐馆吃饭好不好?”陆渊翔温柔地提出邀约,乘着此时此刻气氛极佳,他非得掳获芳心不可。

    一听见陆渊翔主动邀请她聚餐,单嘉琳自然无拒绝的理由,虽然她对眼前显得浮躁不成熟的陆渊翔一点兴趣也没有,但是为了能登堂入室地进入陆家享清福,她依然勉为其难地挤出一抹笑容。“谢谢你,陆先生,我一定会赴约的。”

    “这是我的荣幸。”他对于自己的客气温文儒雅还真不适应!只可惜对方是大家闺秀,不礼貌些是会吓到她的。

    而向来脾气自大狂傲的单嘉琳更是伪装得十分勉强,何况她心中所属的并非这个有如毛头小子般躁动的陆渊翔,而是人称企业奇才、饱受媒体注目的陆少澄!她已经耐着性子等侯陆少澄上门来邀约她了,但连等了数日却苦无消息,反而是陆渊翔先找上门来,教她既无奈也颇怀恨意,不甘心被陆少澄如此漠视冷落。

    “对了!陆先生,为什么今天晚上你堂兄他不一块儿来这里用餐呢?”逮到机会,单嘉琳连忙追问。“莫非他嫌弃我们蓝家?”

    “我堂哥那个人个性孤傲,他的眼里哪有看得起别人的时侯?不把人放在眼里是他的习惯。”陆渊翔刻意诋毁堂兄的形象,以免单嘉琳喜欢上陆少澄。

    “是吗?”单嘉琳投以狐疑的目光,不知为何,她总不大能信任眼前心浮气躁的男人。“你该不会是嫉妒他吧?听说他是个很优秀的人才,更是陆氏企业中的大支柱。”她直言不讳地说。

    “哼!”而他却嗤之以鼻,一脸不以为然。“那还不是因为他利用卑鄙手段控制公司主导权,不让我有发挥才能的机会,才能任由他如此自以为是,只要陆氏一回到我的手中,哪里还会有他存在的余地?”他一直认为是陆少澄剥夺了他发展的空间,而非他自己本身能力不足。

    “这么说来你比他更优秀喽?”她打从心底不相信他会优秀到哪里去,凭他这种样子想跟陆少澄较量,再多等个二十年吧!不过她自个儿也并非正牌的蓝小姐,还是少得罪人为妙。

    “那当然,有远见及眼光的女子都看得出我将是个‘绩优股’呢!”被她一夸奖,陆渊翔忍不住骄傲起来,还以为自己真的迷倒她了。

    她依然是甜甜地笑着,美艳动人的外貌之下地有着一颗蛇蝎般的阴冷心肠,她知道自己眼前最重要的并非爱情,而是掌握住每个可以让她就此摆脱“拖油瓶”之耻的好机会。

    无论日后娶她为妻的人是谁,她都不在乎,只要能进入陆家就够了,为了能超越蓝欣夏的地位,她甘心牺牲自己一生的幸福。

    “陆先生,就为你的聪明才智,咱们再干一杯吧!”她举起酒杯,柔声说道。

    “干杯!”他笑着,也举杯同她畅饮。

    “希望我们日后可以好好相处,你可以直接喊我‘嘉琳’即可。”她并不喜欢他喊她“蓝小姐”毕竟那样的称呼不属于她。

    “嘉琳,你真是一个好得足以令人想娶你为妻的女人呢!”陆渊翔刻意这么试探她,欲看她的反应为何。

    她只是神秘妩媚地笑着,什么话也没有多说。

    这顿浪漫的晚餐吃得两人疲惫极了,在他们的笑容之下都在不停地揣测对方的心意,也对这件婚事各怀鬼胎、各有各的重重心机。

    他们之间究竟谁会是赢家,谁又是输家呢,抑或这是个两败俱伤的赌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