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岁月祭。

归帆斜阳里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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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熟悉的传送光阵前,艰难地把令牌按上去,光芒闪过,这个世界消失,但亦真亦幻的梦留在心中,也许会直到永远。眼前是一望无际的戈壁,没有一丝生命气息,第八层会遇到什么妖怪,我漫无目的找了一整天,残阳如血之下,我盘坐在地上,不仅一无所获,而且觉得此地永无尽头。

    第二天我向一个方向飞,不信没有尽头,前方朦朦胧胧出现一遍山脉,还有一座熟悉的村落,莽山!奇族村落!我惊呆了,我慢慢飞临,落在村外,不可能!一定是幻境,但我抚摸山石树木,真实无误,村里跑出一大帮孩子,小黑、小芬跑在前面,高喊着:“先生!先生!你可回来了”,拉着我往村里走,告诉我村里今年过得好好,他们也会用我制的符录猎妖了,月娥大婶更是兴冲的问我:“月族没什么意见吧,年底就把月玲珑娶回吧”,见我没有说话,还笑我现在还害羞,村里每个人都笑脸相迎,孩子们更是围着我讨喜,我默默拿出符录和近来的收获分发,惊呼连连。在石屋中,老族长笑眯眯地看着我:“出去才几年,修为都快赶上我了,不愧是奇神的传人”,我心中苦涩越面露欢喜:“你老永远是前辈,我怎可能超过您”,“听说你这次带会不少好东西哦?”,我拿出不少七八级海妖皮骨,还有一颗妖丹,一只章鱼妖的触手送了过去,老族长脸色都变了,直呼不得了,还追问我到哪儿去了,我笑笑敷衍过去。夜晚的篝火晚会热闹非凡,全村都在为我祝福,老族长还召集众人讨论我娶月玲珑的事宜,每个人都敬我酒,我来者不拒,酒进肚里,泪流心中。

    如果这一切是真的我不会拒绝,平凡、平淡、平静的岁月真的很好,可是我知道这只是真实的幻境,岁月幻境,能施出的只有一种妖:蜃!破去岁月幻境也不太难,灭杀幻境中所有生灵,当剩下自已时,岁月之流回到原来的河道。不破,岁月流逝,在幻境外看来不到几刻就走完一生,生命之力被蜃吸取,增加它的寿数。但破了之后还是原来的自已吗?灭杀的是最珍贵记忆,是自已岁月中刹那的永恒,斩的是自已的道基,甚至就是自已,将来永无寸进。

    村里很热闹很忙碌,都在为我的婚事作准备,作为当事人的我却闲的蛋疼,干脆以养伤为名闭关,想到镇妖塔的经历,五层刀哥是义,六层章鱼妖是杀,七层白素素是情,八层蜃妖是困,用自已的心困自已,放与不放都两难。象一道二难推理题,哪个选项都错,要想不选,只能把皮球踢回去,用二难推理破二难推理。

    蜃有什么弱点才是关键,现在问谁去,妖怪的事只有妖精知道,来到天目木域,桃二夭象是睡着了,参天桃树没点反应,放进去的木属性妖丹早被她啃干净了,又是个吃货加懒货,我没好气对着桃树猛踹,脚都快踹痛了时,桃二夭才显化成女童出来,边揉眼睛边不满啼咕:“先生吃饱撑着了?干吗在我身上练拳脚,扰人清梦”,气得我差点没背过气,走过去准备揍她一顿再说,桃二夭终于吓醒了,一溜烟逃之夭夭,“过来,我有事问你”,我没好气道,“先生不会打我吧”,桃二夭小心走过来,一脸讨好的笑容,我把事情说了,“蜃?让我想想,好象听说过”二夭摸着下巴转圈,小大人的模样,“唉呀!真伤脑筋,需要补充法力才能想起很久以前的事”,说完眼巴巴看着我,我无语,我造的是什么孽哦?收留的怎么都是极品妖精。

    算了,现在不是计较的时候,扔过去一颗木属性妖丹,桃二夭欢天喜地接过,啃了几口收了起来,一本正经的道;“蜃是妖中最难缠的一种,直接战斗力不强,但陷入它的岁月法界很难出来”,“法界!镇妖塔内它还能施展法界?不可能的”,“即使不是法界,幻界也很凶险”,“怎么破?”,“除非蜃受到刺激,强烈的刺激,幻界自破”,我有点不解,见都见不到蜃,拿什么刺激它,“蜃有个特殊嗜好,特别喜欢吃燕子,由其见不得别人在它面前吃,谁吃跟谁急”桃二夭肯定地说,我怎么听都觉得不靠谱,吃货的世界太难懂了。

    就算靠谱现在哪儿去找燕子?桃二夭得意洋洋递过几片桃叶,并告诉我用符法制成燕子,先按她的秘法进行岁月祭,把幻界中流逝岁月中的记忆定住,再吃燕子,一定会把蜃刺激得跳出来。看它信心满满的样子,决定照做,也算没办法的办法。

    由于我顶着奇神传人的名头,我的婚事在族内绝对算是大事,迎亲队伍出发前,全村人都到山神庙祭祀,这符合岁月祭的要求,幻界中出现的和我有关的生灵都要集中在一起,又是熟悉的过程,老族长虔诚祷告,然后让我上前敬香,我五味杂陈,来到神像前深深一拜,拿出桃叶制成的符,弹破手指,法诀打出,精血化作道道符纹隐入符中,几声清翠的叫声,几只燕子飞起,在村子上飞翔,在全村人目瞪口呆中,一口精血喷在空中,清诉一声:“以我精血送魂归,岁月献祭!”,瞬间我的头发白了一半,精血吸收我的岁月之力闪出点点金光,化成血滴打入族人的眉心,时空有一瞬的停顿。我一握手,几只燕子被吸到手心,施施然来到小园,一个火球术点燃火堆,把燕子架上烧烤起来,一会儿香飘四逸,拿起一只咬了一口,从没有吃过的味道。

    老族长怒发冲冠带着族人过来,指着我还没诉出口,一层地动山摇,狂风四起,族人象纸片在风中摇晃,荡出一阵阵涟漪,我没有动,一口酒灌下,和着满口的燕肉,真是从没吃过的味道,苦涩而又留恋,迷醉又痛苦。族人开始象幕布上的影像,越来越来越淡,最后象指缝中滑落的流沙,层层流逝,我使劲地嚼着燕肉,酒不停地往嘴里灌,面无表情地看着发生的一切,心痛、伤感、不舍已和着泪水流进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