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你的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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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听过这么一个故事:一个人总是幻想自己是一个蛋,他每天都怕自己摔破,弄得满地都是蛋黄,把自己给糟蹋了。于是有人给他出主意说:如果你怕自己摔破的话,你出门的时候就带上一片面包,当你破了还可以把蛋黄抹在面包上做一个鸡蛋三明治。爱情其实和这个幻想自己是一个蛋的幻想狂一样,如果你认为自己是一只蛋,只好找一个面包了。

    七月七日,天上情人相会,地上的情人本应是要跟着庆祝一番的。可今年的七月七日却与往年有些不同,记得每年的七月七日都要下雨的,相传是牛郎织女喜极而泣的结果。今年的七月七日天闷得人心慌就是不肯下雨,难道是牛郎与织女未能谋面?又怎能怪地上的情人不欢而散呢?

    相恋一年来,我很幸福,但更痛苦,因为今天天上情人相会,而我却和情人分手。

    以前的很多次恋爱都已烟消云散,唯有这次是最持久的,最投入的,最深情的,最伤心的,因为我恋上一个认为自己是一只蛋的男孩。

    他很帅,一看到他,我就知道他是我的,虽然他身边已有女孩陪他出入。

    他终于是我的了。为了他,我放得下作为女孩的矜持,我不甘心沉默。

    每天早上,我买好早点,等他来吃。每次看着他像饿狗扑食一般的狼狈吃相,我就有一种心满意足的感觉从心中升腾起来:只要他能吃的好,我就开心,我就满足。

    换季了,我挽起他的胳膊,走到各个服装店,为他买了新衣服。天气变了,他的形象在我的精心打理下也变了。

    冬天近了,天上飘起了雪花。他拉起了我的手和我一起漫步在雪中,任凭雪花在眼前狂乱地舞着,打在脸上,落在身上。我喜欢这漫天遍野的雪,看着雪花飘悠悠地落到地上,渐渐融化,我的心也跟着融化了,偎进他的怀里。

    可我发现他每一次回家之后回来都要冷淡我好几天。开始我不明所以,慢慢地我了解到他父母对未来的儿媳妇的要求是极为严格的,对身高的要求挑得甚是仔细,而我自认为各方面都是无可挑剔的,单单就是海拔低了点,这成了我和他的致命伤,谁都不敢提及。

    一年了,我觉得都过了这么长时间,他的父母应该能够接受我了,况且又不是什么旧社会,娶一个儿媳妇回家为了种地有力气,能帮家里出点力。我就和他商量跟他一起回家,而且我认为这是迟早要走的一步;可他却总是找各种各样的借口推托。为此我们也不禁开始吵了起来,尽管我喜欢他,认定一辈子跟着他,也要光明正大,不能总是这样糊里糊涂地过下去吧。“既然注定早晚要见,何必要躲躲闪闪呢?”我痛下决心地和他说。然而他仍是怕这怕那地不敢面对。

    事情一拖就到了今年6月,眼看就要放长假。我们在这个春天的尾巴里手挽着手放起了风筝,看着越飞越高的风筝,他说:“我要是一只风筝该多好呢?”我抬起头,看看风筝说:“我也要做事一只风筝,和你在天上比翼双飞。”他听了我话,显然很激动,突然将手中的线放开,眼看着风筝飞走,把我拥进怀里说:“我们要做一对没有线束缚的风筝。”

    第二天,我们去见了他的父母。他父母虽没有表示什么,但从他们的言谈举止中看得出我不是他们理想的儿媳人选,即使和他们的儿子在一起那么久我也预感到我的希望很渺茫。

    从他们家回来,他出奇的冷静。他坐到了以前从不坐的办公桌前,不再总是出现在我的周围。他静静地坐着,一言不发,一连好几天都是这种要死的样子。

    从他的沉静,我更加确定了我的预感。一年多来的努力,一年多来的付出,一年多来的温柔马上就要付之东流。

    “我不甘心!”从我心底发出一种歇斯底里的声音。

    我更加频繁的出现在他的视野范围,比以前更温柔,甚至更妩媚。他终于活了过来,又和我一起在田野里放风筝,晚上陪我一起跑到大街上,只为吃一个冰淇淋

    我们几乎忘记了他父母的决定。然而毕竟是要面对的,当他再次回家时,他的父母提出了更强烈的要求——你们分手。

    他回来之后把一切都告诉了我,我傻傻地认为他很在乎我,于是为我们设计了一个大胆的方案:先领取结婚证书,再告诉他的父母。这次比上他们家可要难的多,他更是迟迟不肯去。一直到放假还没有把证书领到手,但他信誓旦旦地对我承诺一定会娶我。一回家他的父母就让他到了几千公里之外的他父亲的公司帮他父亲打理一些事务,同时离我也更远,更利于他忘记我。临走他找到了我,告诉我一到那边就给我打电话,安排好就让我也过去。一走好几天却没了音讯,我给他打了好几通电话都没有人接。后来他发短信息告诉我他已经到了那边,但是却没有让我也过去的意思。再后来就没有了联系。拨他的手机,始终没有人接,终于接通了,却有一个人说:“他已经回老家了。”

    我的心里终于又有了希望,我希望着他会回来找我。然而找我的不是他,反而是他的父母找到我家,说我把他的儿子拐走了。我很生气,但又觉得有一点高兴——他的离家是因为他要回来找我。我通知了所有的朋友跟我一起找他。

    这期间,他父母三番五次地光顾我家,就连公安局也来了,说什么我涉嫌一起失踪案,要我配合他们的工作。

    他终于出现了,可面对他父母和我目光,他屈从了他的父母。

    七夕那天他走了,但这次我没有伤心,我觉得他就是一只蛋,生怕自己哪一天会摔破,可我却不愿做他的面包。

    倘若非要我对他说些什么,我会很有风度地对他说:“滚远点,安心地做你的蛋去吧,我永远不是你要的面包!”

    但我却什么都没有说,我只是看着他,淬了口唾沫,转身永不回头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