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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韦恩不太喜欢现在的状况，他跟克拉克?肯特以平凡人类的身份跟谢岐坐在一起，言语间说着的事情，却是由他们的另一重身份调查出来的。
更别说，他一直怀疑，谢岐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她当然没有承认过这一点，布鲁斯也没有确凿的证据。但从只言片语和眼角眉梢之间，他能模模糊糊地感觉到这个结论。
结果他还得扮演出“花花公子布鲁西对谢岐一见钟情”的戏码，实在是……太让人不爽了！
就算心中郁积，布鲁斯还是摆出一副标准的纨绔模样，含情脉脉地盯着谢岐，一副根本不在意克拉克说了什么的模样――反正那些事情他早就知道了。
“……从基金会建立伊始，格蕾丝夫人就大力推广‘生而平等’的理念，每次募捐的善款都会分为两部分，用于资助本国的项目，以及某个第三世界国家……”
“……问题出在国外部分，据可靠消息，至少在过去十年间，有大量善款下落不明……”
“……你的母亲是基金会名义上的创办人，但她还有好几位合伙人，也可以说是基金会最初的金主，我只知道其中两位的身份。一位是哥谭王牌化工的董事长爱因斯，一位是来自星城的房地产大亨莱特利……”
“……他们并不是基金会管理层的成员，但却能影响基金会做出的每一个决定，那些下落不明的善款肯定跟他们有关……”
谢岐听得很认真，时不时露出蹙眉深思的表情，彻底无视了布鲁斯的凝视。男人正思索着是换掉这种可笑的目光状态，还是干点什么重新吸引她的注意力，就听到她缓缓开口，一脸认真。
“你有调查这笔钱的大致用途吗？我想，如果是普通的贪污，你不会特意来找我。”
克拉克听到这里长舒一口气，眼神中透着赞赏，一副欣赏谢岐聪明才智的模样：
“我只知道最近两年那些钱的去处，根据可靠线报，这些钱在几经转手后到了一个新兴宗教组织的账户上，我稍微做了点调查，他们的教义是典型的死亡崇拜。”
布鲁斯绝对没有看错，在听到“死亡崇拜”这个词时，谢岐眼中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光芒，那像是嘲讽也像是鄙夷，总之，是赤.裸裸的嗤之以鼻。
她称自己是“死神”，并且还配有一系列头头是道的说辞，可布鲁斯不相信她的说法。他觉得那可能是她的超能力，或者……有着极其微弱的概率，一切仅仅只是巧合。
“神明”这种东西，哪有这么普及？！
“你的意思是，基金会中有人拿善款支持邪.教？”谢岐精确地概括了克拉克的说辞，“这邪.教有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吗？”
“暂时没有，谢岐，但按照过往经验来说，当他们的‘崇拜’到了一定地步，就会想要制造死亡进行献祭――以生命取悦死亡。”
克拉克的表情很是严肃，但谢岐的脸色却非常古怪，嘴角的微笑怎么看都带着几分冷意。
“谢岐，如果――”
“我知道你的意思，”谢岐随意地一挥手，打断了克拉克的请求，“正如你说的，基金会是格蕾丝夫人的遗产，我不能让它毁在别人手中。但我确实不知道相关信息――至少现在不知道，但我愿意替你做一番调查。”
“只不过……”
在慢悠悠地吐出这几个词后，布鲁斯突然对上了谢岐的双眼，那双浅褐色的笑眼中藏着几许不怀好意的戏谑。
“嘿，布鲁斯，你知道这附近有家超有名的冰淇淋店吗？他们的招牌产品每天都是限量供应呢！”
谢岐说出这番话的时候语气娇嗲，眼眸含笑，好一派天真少女的妩媚动人――呵呵，谁不知道你是装出来的。
布鲁斯知道里瑟，芬奇还有他们那套“神奇的”救人系统，也知道克拉克和谢岐一起成为他们的新目标，谢岐肯定想借机跟克拉克说这件事。
至于支使哥谭的天之骄子为她买冰激凌什么的，一定是她的恶趣味啊！
就算如此，布鲁斯还是绅士风十足的站起身，理了理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皱褶和灰尘，冲谢岐露出一个无懈可击的优雅微笑。
“为你效力是我的荣幸，我的女士。”
――反正他也监听了克拉克的手机，不会错过之后发生的任何事。
果不其然，一等他走出书吧戴上耳机，就听到谢岐平稳冷静的声音。
“肯特先生，你知道你的行为会给你以及其他人带来危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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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算好时间回到书吧，克拉克已经走了，只有谢岐一个人坐在那儿，百无聊赖地看着窗外的街道。
克拉克是被“使命召唤”走的，纽约的日常，神盾局或者复仇者联盟的敌人又跑来兴风作浪，超人既然有空，自然要去帮忙。
还没等布鲁斯走过去，谢岐就扭头，她的目光扫过他空空如也的双手，露出一个“早知如此”的狡黠微笑。
“嘿，布鲁斯，我的冰淇淋呢？”
“我的公关没帮我解决这件事，所以我已经把她炒了，”布鲁斯耸耸肩，“不过，我的理财顾问已经帮我把那家店买下来了――你愿意现在去看看你的冰激凌店吗？”
布鲁斯?韦恩和托尼?斯塔克，全美最知名的两位超级富豪兼花花公子，最大的爱好之一，就是买那些常人买不起的东西，而且要快！爽！准！
因为买不到冰激凌就干脆买下冰激凌店，呵呵，早十年阿福一定会给他放.浪的行为点赞的！
谢岐的脸上果然浮现出一抹惊异交加的喜悦，她立刻站起身，神色期待地挽住布鲁斯的手臂。
“这么说，以后我去那家店，既不用付钱，也不用排队咯？”
“你根本不用‘去’那家店，我亲爱的小姑娘，”布鲁斯露出一个应景的深情笑容，“他们会直接送到你家的。”
说笑间两人已经并肩走到书吧外，布鲁斯之前将车停在路边，那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豪华超跑果然吸引了过路行人的注意，甚至还有人站在旁边拍照留念。
一看到车主出现，那几个年轻人立刻嬉笑着跑开，布鲁斯能听到其中两个金发女生语气激动的小声议论，无外乎“天啊是布鲁斯?韦恩！”“他旁边那个女的是谁？模特还是演员？”之类的八卦。
男人不轻不重地咳了一声，目露威吓地看向他们。叽叽喳喳的一帮人立刻收声，互相推搡着，面色愤慨地转身走开。
“真抱歉，跟我在一起是会有这些小麻烦。”
布鲁斯语气诚恳地解释道。
“没办法，谁叫你是传说中的布鲁斯?韦恩呢！”谢岐笑得意味深长，“只是成为你的女伴就可以上娱乐新闻，足以证明你的话题度――你有听到什么声音吗？！”
话题转得太过仓促，谢岐的脸上还带着那种暧昧的神色，环顾四望的动作却显得格外利落。
布鲁斯也听到了谢岐口中的“声音”，不，那不仅仅是声音！惊恐的尖叫顺着街道远远传来，就连地面也带着轻微的抖动！
除此之外，布鲁斯还听到了一种更熟悉的声音，那就像是飞行引擎的轰鸣和――
就在这一瞬间，布鲁斯身边的谢岐猛地扑到他身上，以力若千钧之势将他按倒在地，接着顺势往内一滚！
就在他们刚刚站的地方旁边，一阵机枪扫过，有几发子弹直接打在车上，发出铿锵不断的可怕声响，子弹激起的水泥碎屑四散飞溅，烟尘缭绕，几乎让人看不清眼前的景象！
好在危险一闪而过，引擎的轰鸣声渐行渐远，半空中倒是迅速掠过两道深浅不同的红色身影，街面上一时间安静的可怕。
布鲁斯心中一凛，这样火力的重武器，来纽约进行例行骚.扰的人可不简单，但更让他内心惊骇的，是方才发生的一切！
谢岐明明是那种属于模特的高挑纤细身材，就算体格健美，但也绝不是“健壮”，可在她扑上来的瞬间，布鲁斯几乎被她的力量压得动弹不得，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更别说，刚刚谢岐的反应速度绝对比他还快！没有任何人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排演出精妙的剧本，她的所有行动都来自本能反应，是身体远胜于头脑的证明！
那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在危险降临的瞬间，他所怀疑的这个女人，竟然出于本能……主动救了他一命？！
“布鲁斯，你没事吧？”
谢岐的声音听起来很慌张，跟她方才冷静果断的表现截然不同，简直――不，绝对又是她的表演。
布鲁斯看向她那张惊慌失措的面孔，那样无助又脆弱的表情绝对符合她“普通富二代”的身份，但一时之间，他却不想给出相应的答复。
……这个自称“死神”的女人，到底在想些什么？！